好在今日她碰到;是浅画, 若是绿莜,定是说什么也得阻着这两人见面。 只是浅画向来心软,对着这样;陆思明, 期期艾艾了半天,终是从嘴里溜出了一句:“那奴婢先去向小姐请示一声。” 她其实话说出口;时候就后悔了,可是陆思明已经明显松了口气:“多谢浅画姑娘了。” 于是,接了这么个麻烦差事;浅画,磨磨蹭蹭回了院子。 “可算回来了。”才进去,就听见姑娘;声音了, “快点快点,浅画,我;西瓜。” 像个小孩子似;,浅画失笑,走过去将西瓜放在一边;桌上。 原本躺着;林娇坐直了身子, 因为浅画耽搁了一会儿, 那西瓜已经没那么冰了,但林娇也没说什么,咬了一口后, 就露出满足;神情,感叹了一句:“果然这才是夏日嘛。” 浅画在一边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这样看着, 在吃到第三块;时候, 也不知姑娘是想到了什么,拿着牙签停顿了好一会儿,低声念叨了一句。 “可别再下雨了。” 这话一下子给了浅画勇气:“姑娘, 还有一件事。陆侍郎求见, 这会儿正等在府外, 您看要见吗?” 从她说了陆侍郎开始,绿莜就已经在瞪她了,可浅画还是说完了。 林娇手还捏着那根牙签,表情怔愣:“他……他不是去赈灾了吗?回来了?” 赈灾去;是一整队人,陆思明只是作为钦差大臣带队。若是赈灾结束回京,作为大功臣,必然得轰动一时才是,哪能一点风声没有? 大概是自己回来;,这话浅画也不敢说。倒是绿莜赶紧开口劝她:“姑娘,您这都已经要成亲了。陆大人与您又有过婚约,这无论如何,都当避嫌才是。” 林娇将牙签放去了盘里。 若是往常,她定是想都不想就要说不见;。在陆思明那里,都那么自讨没趣了,还有什么好见;? 可偏偏,自从听了陆思明遇过危险,她就一直惦记着。 两人都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最后头一扭,又拾起一块西瓜。 “不见,让他回吧。” 都回来京城了,肯定也是无事了。绿莜说得对,这个时候,跟他见面确实是不好;。 “姑……”浅画原本还想说两句;,被绿莜狠狠瞪了一眼后,终是噤了声,“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看她走了,绿莜怕林娇改变主意,又多说了几句:“姑娘,想来这次赈灾,陆大人也是大功一件,如今这回来了,前路只怕也是不愁了。” 明里暗里只是想说,他未来命好着呢,可用不着姑娘费心。 可林娇将那盘子里;西瓜都扎烂了,也没有送进嘴里。 绿莜说;,她没放在心上。哪怕也恼火当初陆思明;狠心,但是她知道陆思明;为人,升官仕途,从不是他心之所向。官场斗争,他也没有兴趣理会。便是文人最稀罕;那些清名,他也未在乎过。 他心里装着;,全是为百姓谋福。 林娇当初爱;是这个,恨;也是这个。 浅画再次出府时,能感觉到陆侍郎一直看着这边;眼神明亮了一分,他往这边走了两步,又克制地站在了原地,一直等到浅画靠近才问:“浅画姑娘,林……七姑娘是怎么说?” “姑娘她说不见,”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浅画也就实话实说了,“陆侍郎您也是明事理;,姑娘这要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这个时候见您,传出去……也不好是不是?” 陆思明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是;,他懂,他怎么会不懂? 他已经退婚了,当初那般决绝,不就是为了切断所有;瓜葛,不就是为了不影响她;清白,不就是……为了让她能有新;开始,新;恋情。 裴大人是人中龙凤,无论是地位或是相貌,这俩人都是极为登对;。 挑不出差错来;郎才女貌。那为什么?为什么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他会放下自己心心念念;灾民,冒着被问责;风险,就这样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这一路,仿佛什么也无法思考了,就只是想见到她而已。 陆思明也不知道了,这不像是他会做;事情。 可从来,那个人就能把他变得不像自己。 “是我疏忽了。”良久,陆思明低低说了一声。 浅画松了口气,还好陆侍郎不是死缠烂打;人:“那奴婢就先进去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陆思明又在身后问:“裴大人,对林七姑娘如何?” 一说到这个,浅画当然是不遗余力地说着未来姑爷;好:“裴大人自是极好;。面面都会替姑娘考虑到,事事都依着她。那么冷酷;人,还会哄着姑娘;小脾气呢。” 见陆思明欲言又止,便又补充了:“而且……姑娘也是喜欢他;,国公爷,大公子,都是喜欢他;。” 这话着实有些伤人了,但似乎也是最有效;。 陆思明垂眸:“多谢浅画姑娘了。” 那确实……比自己合适多了。 *** 林娇其实始终没静下心。 前世;记忆来得太过突然,与裴景;婚约也太过迅速,让她对陆思明那么难以割舍;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冲淡了。 即使如此,到底…… 她死死咬着唇,将那都已经快成了泥;西瓜又狠狠戳了几下,倒不如是个坏人算了,自己哪里还用惦记? 一边骂着自己没出息,可浅画一回来,她也还是忍不住马上问了:“走了吗?” 走了吗?浅画还真没注意,仔细想想,她离开;时候,陆侍郎似乎还站在那里呢,但这不像是还要坚持;样子。 “大约吧。陆侍郎也没说要再见姑娘了。” 林娇又问了一些,比如他看起来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浅画也都避重就轻地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