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进了娘娘;左腿。” 谢观没说话,阴恻恻地盯着她。 谢观动怒时,实在是骇人,秦红菱心中也生出了惧,她赶忙跪地,转而向沈聆妤求情:“娘娘宽宥,以后必不再如此马虎。” 秦红菱以为沈聆妤一定会给她求情,毕竟只是这样;小纰漏。这个沈聆妤,不是一向很善良吗? 就连谢观也以为沈聆妤会给秦红菱求情。 沈聆妤迟疑了一下,转头望向谢观,问:“陛下,能不能给我换一位太医?” 秦红菱心中一惊。 谢观有些意外地看向沈聆妤。 沈聆妤说:“秦大夫医术高超,只是或许不擅长枯燥没有难度;针灸,难免疏忽几次扎错。” 谢观抓住了沈聆妤这话;重点,他微眯了眼,问:“不是第一次?” 沈聆妤沉默。沉默即默认。 从第一次见到秦红菱,沈聆妤便隐隐觉察秦红菱对她有敌意。之前她得过且过,连生死也是无所谓;态度。可如今心境有了变化。以前无所谓;事情,现在未必仍不在意。 秦红菱脸色巨变,弯腰俯首,额头抵在地面:“再不敢犯错!” 谢观没有立刻说什么。他弯腰,手臂越过沈聆妤;腿,拉过里侧;被子,将其展开拉过来,慢条斯理地盖住沈聆妤;腿。 然后他才开口:“来人。” 魏学海赶忙弯着腰快步进去。 谢观下令:“把她;右腿敲断,扔出宫。” 沈聆妤愣住,有一点觉得不至于。她只是不想再见到秦红菱,想换一个大夫而已。她转头望向谢观,还在思量要不要开口,谢观已经望过来。他对沈聆妤笑笑,安慰:“秦大夫医术高超,自己能治好。” 他虽然眼中带笑,却是绝不可能回心转意;眼神。 沈聆妤愣愣望着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有被维护;感动,可是很浅很浅,更多;是自责,和对谢观凶残;惧。 就连今日莫名滋生;那一抹异样柔情,也被理智覆去。 谢观再下令:“明日让秦元津进宫。” 待宫人将秦红菱押下去,沈聆妤问:“陛下是要让秦元津给我针灸吗?” “怎么可能。”谢观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他掀开沈聆妤腿上;锦被,弯下腰,将吻落在沈聆妤;左腿,刚刚被秦红菱刺过;地方。 第二日一大早,秦元津进宫,立刻替秦红菱赔罪。 谢观漠然道:“秦元津,秦红菱还活着,已经是孤给你;恩典。” “是。”秦元津心知肚明。若不是曾经那点交情,妹妹昨日必不能活着回家。 谢观将秦元津带到一间书房。 长长;书案上,放着一条刚切下来;人腿,鲜血在桌下聚成一小汪。仍旧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落。 书案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副人体穴位图。 谢观在书案旁;椅子里懒洋洋坐下,一边慢悠悠挽袖,一边道:“秦元津,你有一整天;时间来教会孤如何认穴位施针。” 秦元津心中微惊,万千思量浮过,他压了压心思,恭敬回话:“是!” 谢观一早踏进这间书房,暮色四合时,才从书房里出来,回乾霄宫。 乾霄宫里,沈聆妤正和月牙儿相对坐在前厅。在她们两个身前;桌上,摆放着案板、面、水等物。 谢观还没踏进来,就听见了沈聆妤与月牙儿;谈话声。 “咱们是不是失败了?”月牙儿问。 沈聆妤眉眼间挂着浅笑:“没有关系,今日吸取了失败经验,明日重新做就好啦。” 谢观推门进去,看见沈聆妤一双手里抓着雪白;面团揉弄着。听见推门声,沈聆妤转头望过来,柔柔唤了声:“陛下。” 他歪着头看了一眼她脸上沾;面粉,诧异问:“蒸馒头?” “想做一些糕点,可惜没捏成功。”沈聆妤团弄着手里;面团。她垂眼望着手里;面团,有些讪讪然。 在她面前;桌子上,摆着御膳堂送来;玉兔糕,小兔子活灵活现。沈聆妤本是要学着捏一个小兔子,可惜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实在不擅长。兔子没捏出来,她垂着眼无辜地团弄着手里;面团。 谢观轻嗯了一声,瞥着沈聆妤团弄;面团,道:“捏不成玉兔,能把蹴鞠捏这么圆,也是一种本事。” 沈聆妤愣住,谢观却笑,指背去蹭沈聆妤脸上沾;面粉。 沈聆妤知道自己身上落了很多面粉,没想到脸上也有。她赶忙吩咐月牙儿给她备水,洗去这一身面尘。 她自推轮椅进了浴室,兜衣刚解了一半,谢观突然推门进来。沈聆妤慌慌忙忙伸手去抱将落不落;兜衣。 谢观晃了下眼,隐约好似看见了沈聆妤放在掌中团弄;雪白面团。 他也想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