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皇后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沈聆妤小声地反驳。 谢观没再说什么,见她气顺了不咳了,他重新回到座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皎乳糕。这皎乳糕比饺子稍微大一些。谢观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眼前细细瞧了瞧,才递到口前咬去一半。 他认真地品尝,也认真地点评:“很细腻丝滑,口感不错。” 沈聆妤低着头,将头低了再低。 谢观望向她,又说:“就是有些太甜了。皇后帮孤吃完。” 说着,他将咬了一半;皎乳糕递放在沈聆妤面前;小小空碟里。藏青;小圆碟,突兀地被放进一块雪色;皎乳糕,被咬去一口;断面,残着一点谢观留下;齿痕。 沈聆妤;脸颊莫名其妙地烧红。 小太监侍在一旁,规矩地低着头,他什么异常也没听出来,只觉得帝后感情真好,用膳时可以闲话家常,还会分食同一块糕点…… “皇后不想吃吗?”谢观问。 沈聆妤拿起筷子去夹那半块皎乳糕。她看了一眼一旁;小太监,突然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一下谢观;小腿。 谢观微愣,继而垂下眼,沉默地端起鹿乳,满满喝了一大口。粘稠;鹿乳被他吞咽,他点头:“好喝。” 沈聆妤想要瞪他,却见他神色如常,好像真;只是在点评这兽园里新鲜;鹿乳。 是不是她多心了? 沈聆妤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东西。她吃米饭、青菜和鱼肉,一口也没有再碰那些乳制品。 待晚膳用完,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宫人们抬着步辇往温泉去。 步辇之上,沈聆妤与谢观同坐。往温泉去,谢观没给沈聆妤带轮椅,这让沈聆妤心里有一点不安。她坐在步辇上,有一些心绪不宁。 谢观掀了掀眼皮瞥她一眼,道:“孤还不敌轮椅有用?” 沈聆妤在心里嘀咕:您这危险源,还真不敌轮椅靠谱。 不过她在谢观身边,向来所有事都只能由着他,就算她有了轮椅也没什么用处。 沈聆妤转过脸去,不去看谢观。她望见了夜幕之中闪烁;一颗颗繁星。 她有多久没有看过星星月亮、欣赏过风景了? 路上无事,沈聆妤仰着一张脸望着夜幕之中;繁星。星月皆是寻常物,一抬头就能看见。可每次不经意间抬眸望去,时常是不同;心境。 谢观偏过脸,凝望着沈聆妤抬眸凝神;眉眼。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年上元节;夜,他随着兄长聚于雅亭,与京中各个府中;郎君们把酒言欢又即兴作诗作画。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京中权贵们嗜爱;雅事。可是他已经回到了京城回了家,不能让自己格格不入。表面上,他永远温文尔雅友善多才,和那些贵公子们没什么区别。 几杯烈酒入腹,卷着烟火焦意;夜风吹拂着谢观,他于热闹之中孤零零地转头,从开着;窗口向外望去。 烟花与繁星将夜幕点亮,也将热闹;街市烧成白昼。人来人往;桥上,沈聆妤戴着半截面具,一手举着糖人一手提裙,脚步欢快地穿过人群。浓艳;烟火与星月都不敌她唇边轻挽;一丝残笑。 纵使她戴着面具,谢观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甚至,哪怕是沈聆妤;一个背影,谢观也能轻而易举地认出她。 她们成婚时,谢观于沈聆妤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可对谢观来说,他已经认识了她五年。从最初;有印象,到后来潜移默化变成懵懂;少年情动,再到后来藏在心底想要独自占有;深渊。 谢观记住了沈聆妤许多事,哪怕那些事情沈聆妤自己都已经遗忘。 “沈聆妤。”谢观突然开口,叫住她。 正仰望着满天繁星;沈聆妤转过脸,疑惑望向谢观。 谢观突然伸手,撑托在沈聆妤;后颈,将她;娇靥送到面前。他在沈聆妤震惊;目光中,靠近她、吻上她。 这是在路上!他们坐在无所遮;步辇之上! 沈聆妤心口怦怦跳着,急急伸手去推谢观。谢观借势短暂地离开沈聆妤;唇,他靠近沈聆妤;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低语说:“这些抬步辇;宫人只会低着头前行,你出声他们才会发现。” 谢观扯起一侧;唇角,扯出一个在沈聆妤看来有些恶劣;笑。他重新吻上来,在星月夜空之下,温柔地去细吻沈聆妤。 想要亲吻她,曾困在谢观;无数个夜梦之中,令他在无数个夜里辗转难眠。 沈聆妤睁大了眼睛,整个身子崩紧。谢观怎么能这样?她心口怦跳,生怕被人发现这露天席地;荒唐。 可她记得谢观;话,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