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平郡王此时荣光满面的进来,身后跟随着数名仆从端着各色茶盏器皿依次而入,而后就是几名仆妇伶俐的跟进来,动作利落地将桌上残留的酒菜都清理干净,顺带还重新续上香炉中的檀香,这宗正寺侧厅之中又恢复了那般雍容华贵。
“恩平郡王殿下,在下并不通茶道,莫要糟践了这般上好的茶叶。”
赵过方才从右相叶衡的话语敲打中回过神来,
“你与我本是同宗兄弟,就不谈这些,这些年苦了兄弟,都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好,你也知朝廷对咱们这些落魄宗室子弟如何薄情狠绝的。”
恩平郡王赵伯琮已是年近半百,却面带谄媚的拉着赵过的手。
“恩平郡王,在下乃是一介卑官,又如何能与天家沾上。”
赵过深知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此时能够得到皇族的示好,定是要从自己身上拿到数倍的好处。
“改之,孤早已派人从你鄂州老家,清楚查出宗谱,确是无疑。”
随后恩平郡王又拿出证明皇族身份的玉牒,“喏,你看孤早已在宗正寺为你在玉牒之上登上,今后你便是正经宗室子弟,只是爵位尚需官家所定。”
赵过面色犹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不住的拱手称诺,想含糊过去。
“来吧,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无须多虑,为兄身为大宗正,自然不能坐视宗人流落民间。”恩平郡王将赵过拉在身边坐下后,便大喇喇的靠着刚刚叶衡坐过的阔椅之上,
身后的仆从早已将茶具器皿摆上桌案,只见一名温婉秀丽的年轻女子,落落大方的从屏风之后走出,向着恩平郡王与赵过侧身作福行礼,身态婀娜,穿着若隐若现的青绿色薄纱长裙显得前凸后翘,肤白如雪的脸蛋,语态娇柔的说道,
“今日奴家在此献拙,还望大王与这位官人莫要厌弃奴家。”
说完,这名女子眼含秋波的看着赵过,娇滴滴的神情中又带着一缕魅惑。
“哈哈,改之今日可有口福了,这位可是临安城中闻名的点茶娘子李柔,平日里她的那座含芳阁,每日仅限十名的顾客进入,而且若要得这十名之额,非是侍制之上名帖不可得,听说黑市之中这名帖竟拍出百贯之数。”
恩平郡王则是一幅色鬼附身之态,眼神淫亵的看着李柔,若不是赵过在场,恨不得当场将她揽入怀中,
而这位临安城中的点茶圣手李柔,仿佛也见惯了王公贵族的这般姿态,眼神丝毫不回避的看着恩平郡王,更是带着挑逗意味的语气说道,
“大王你好狠心,可是好久没去看奴家了,前几日荥阳郡王家的二郎连续三日,包下含芳阁,大王,你是知道奴家的心都是在您这里的。”说完这位李柔姑娘眼眶竟然湿润,语气也变得抽泣。
“小娘子,莫要伤心,孤这几日正是忙着寻来这位名动临安的宗弟,今日便要为李娘子引荐一番这位名动临安府的赵过。哼,赵伯圭家的老二,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恩平郡王说完便指向此时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的赵过。
而李柔听到恩平郡王言语所指那位俊逸少年,当即也领会到他话语中的意思了。
“见过赵官人,奴家虽是女流之辈,也曾听闻官人受道君传授秘法,制出天雷一举击溃数千叛军,今日有幸,终于见到赵官人,未曾想到,赵官人乃是天家血脉,本以为这道君传授秘法只是讹传,如此想来,倒也不算虚妄之言。”
李柔脚踩莲花般,信步向着赵过走近了几步。
赵过看到这位娇眉的女子的逐渐的靠近,同时又闻到她身上带着奇异香味,身体竟不受控制的颤动,神态窘迫。
而李柔乃是欢场老手,见到这位俊逸的少年,不禁轻声打趣道,“赵官人,家中可有妻室,”
“小娘子过誉了,在下尚未娶妻....”赵过前世虽是处男,但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却也常年流连妓院之中,经过开始心理上的窘态后,此时已然稳住了心神。
“哎,赵官人如此一表人才,又立下不世之功,想来也是瞧不上奴家这等蒲柳之姿。”李柔说完,已经与赵过几乎只有几步之距,早已超过所谓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赵过甚至都能感受到李柔的呼吸之气,连带着一阵魅人的体香,看到这等绝世美人的投怀送抱,赵过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男子,强忍内心的随时都要爆发的冲动。
“在下不过出身乡野的村夫,何德承蒙小娘子的错爱,”赵过说的滴水不漏,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贤弟,所谓美人配英雄,若是贤弟有意,孤今日便做主,可就此拜了天地,今夜便可入洞房,可好?!”恩平郡王虽早已垂涎李柔,但是此时却丝毫看不出他的不舍,
虽忍痛割爱将李柔献给赵过,恩平郡王眼神中也会透出不经意一丝淫邪。
“恩平郡王,莫要说笑,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儿戏,更何况在下与李娘子乃是初次相见.....”赵过义正言辞的回绝,仿佛丝毫不受恩平郡王言语中的勾引。
而李柔此时听到赵过说完这话,竟然直接倾倒在赵过的身上,面含泪水睁着楚楚动人的媚眼的说道,“赵官人,奴家只是为了生计才被迫出来抛头露面,奴家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