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个时候,上面颁布了一条法律。”
孙伊曼的身上不停颤抖,她呼吸急促,紧闭着双眼,背后的衣物被冷汗浸湿,她胸口起起伏伏,心脏狂跳,努力了好久,才接着道“是是、是”
“女性不得在无男性伴侣陪同的情况下进行堕胎。”温娴雅上前,扶住了瘫软的孙伊曼,她抿了抿嘴唇,满嘴的苦涩味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当这条法律出来的时候,咱们的妈妈辈人,都疯了”
“游行、抗议、请愿、到各地去做演讲,呼吁修改此条法律。”
“可是没有用啊游行的组织者被关押,抗议的人群被杀死,请愿的女人们账号在第二天销户,所有的社交网络一夜之间门变得风平浪静,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女人的抗议。”
她伸出手,盖在自己的嘴唇上,“女人,被捂住了嘴。”
“这是第一条,将女人的权益取消,不再认为子宫归女性独有,那些男人们认为,子宫归属他们。”
“生育的决定权被夺走,发声的渠道被抹去,愿意奔走的女人们也在媒体的渲染下成了不入流的女拳,上位者为了抹黑她们,在这上又加了两个字毒瘤。”
这也搞得很多女性不敢再发声,或者直接被洗脑,认为政府无错。
“很快政府就颁布了第二条法律,女性不再享有冠姓权。”
见盛蓝一脸茫然,温娴雅叹息着道“我以前的名字是叶娴雅,叶是我妈妈的姓,她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和我亲生父亲离婚,独自抚养我。”
“我用了这个姓,用了十几年,结果一夕间门被判定成黑户,为了能够让我继续上学,我妈便随便找了个男人嫁了,将我改成温。”
“经过第一轮的清洗,已经没有多少人对此持有反对意见,再加上自古以来,孩子大多跟随父姓,所以很轻易的被人忽略了。”
“但这还不够,当生育选择权,冠姓权被剥夺走之后,他们便开始了下一轮的计划。”
“接着是,女人的相貌,他们堂而皇之的给女人们的长相划分了三六九等,蓝蓝,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年轻一辈的女人,没人肥胖吗”
“这”如果不是温娴雅将这一切点出来,盛蓝还真的没有意识到。
她想起自己的过去,好像母亲从小就会给她控制饮食,等到上学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同学也是这样,她就以为这是正常的。
“你们已经把不正常视为日常了。”温娴雅摸了摸崩溃的孙伊曼额头,叹了口气,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接着道“我觉得很可惜,你们这一代的人,没有见过真正的自由。”
“相貌之后,就是名声,污名化女性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门。”
“他们规定我们女人24岁还不结婚的就是剩女,大龄没谈过恋爱的是老处女,找了几个男朋友,就是女支女,平胸是飞机场,骄傲点是公主病,用自己的劳动赚钱是捞女,性格活泼会说话叫做交际花,爱美的是整容脸,身体肥胖是坦克”
“悍妇、母狗、花瓶、母夜叉,糟糠妻,女汉子、女公交车、母蛆、鲍鱼、黑木耳”
“名媛、病媛、绿茶婊、脑残婊、圣母婊、拜金婊、白莲花”
“女博士、女司机、女律师、女教师”
温娴雅看着越发沉默的盛蓝,“所有和女字相关的词,全是骂人的话。”
“明明在一开始,女和母一点都不脏”
“我们被迫封住了嘴,男人们说我们哑口无言;我们开始做实事,积极救灾参与医疗,媒体上报道了那寥寥的几名男人;我们参与了血和泪的战争,但时间门推移,后一代再也不会记得我们的名。”
“他们以为,我们是柔弱的,是卑微的,是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等待救助的可怜虫,期待着他们偶尔的怜悯,可是他们忘了,我们也曾经刚强,也曾经辉煌,让我们变成这样的,是他们的利刃和屠刀。”
“我们让出了话语权,让出了生育权,让出了应有的一切权利,然后二十年后,整个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女人,不再是人。”
气氛越发的沉默下来,到了这个时候,温娴雅决定不再隐瞒,“我、孙伊曼和李婉是青梅竹马,三人在同一栋楼上住,从小学到大学都在一起。”
“那天是一个很平静的天,我和李婉去她家里写作业亲眼看见了她们父母的死亡。”
“那个男人在得知大姐想要堕胎时闯了进来,在被阿姨骂了几句后,突然拔刀捅向阿姨和叔叔的胸口,接着就是大姐,然后是躲在房间门里的我们。”
孙伊曼这时候抱紧自己,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无法从那恐怖的梦魇中逃脱出来。
“我们很快就会死了,大姐都很清楚这点,大姐流了很多血,却还在哭着道歉,在这种绝望之下,有人救了我们。”
“就像灵明神一样,从天而降。”
“救了我们。”
“她叫王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