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他问。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大脑封闭术大师。”波莫纳平静地说“尤其是涉及复仇的问题。”
“我也不会和随便什么人讨论这个问题,就像邓布利多和你说丑小鸭的故事。”他嘲讽一样笑着“而不是和米勒娃。”
“他和你也说了?”波莫纳问。
“不受约束的刑罚权是可怕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他自顾自地说着“古代统治者通过杀人让公众承认他是正义、公平和公众利益的保护者,他可以通过举办一场戏剧性的表演给公众留下一个深刻而持久的映像。”
“你将火刑说成表演?”波莫纳不可思议地说。
“不只是火刑,还有绞刑,贵族的死刑是私下进行,而不公开,死刑的目的只是夺走生命。”
“别说了。”波莫纳摇头“我快听不下去了。”
“为什么听不下去?太残酷了?”西弗勒斯问。
比起死刑的可怕,波莫纳觉得更可怕的是底下“观众们”的反应。
公开执行死刑的目的也有警示的作用,但要是当成一幕戏来看……
“所以人们开始怀疑,这种‘结束罪恶’的仪式本身的野蛮程度不亚于犯罪本身,它脱离了人们日常感知的领域。”西弗勒斯淡淡地说“普通人无聊的生活里可以不需要这种‘调剂品’。”
她觉得恶心,但他依旧在继续说。
“一次犯罪只是污染了水流,但一次不公正的司法则是污染了水源,必须禁止的是帕西瓦尔·邓布利多使用私刑进行复仇,而非他违反了国际保密法,即便这么做看似是在保护罪犯……”
“实际也是保护罪犯。”波莫纳说“而且还是未成年的。”
“惩罚犯罪的同时,也应该限制惩罚权本身,成为反对司法专横的大宪章。”西弗勒斯接着说“而不是根据可罚性缘由来界定。”
如果上庭,这个理由可以为这个前食死徒辩护?而不是继续因为邓布利多的庇护?
“你在想什么?”他又问。
“我在想苏格拉底。”波莫纳冷冷地说“他说要给‘坏人’站起来说话的权力。”
这让他笑了,好像觉得当“坏人”是件荣耀的事。
“想喝点什么吗?”他殷情地说。
谁会喝魔药大师提供的饮料?
波莫纳叹了口气“我想喝杯茶。”
于是他真的泡茶去了,波莫纳则绕到桌边,看着那些大部头。
谁能信呢,居然有人将这种书当成消遣?
她嫌弃地将书扔到一边,去看老蝙蝠泡茶去了,这场面很稀奇,下次遇到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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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尼奥已经被特工关进了审讯室里,之前他在公司上班,忽然特工出现把他带走,为了逃跑他相信了电话里孟菲斯的指引,来到了办公室外面,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乘坐上擦外墙玻璃用的升降机。
那场面看起来挺惊险,但波莫纳却觉得孟菲斯“狡猾地”利用了人们的视野盲区,没有人想到去看自己身后的工位。
那太大胆了,相比之下他们宁可相信尼奥早就已经跑远了。
在尼奥苦等的时候,波莫纳却想起了影片开头,崔尼迪杀死的那些警察。
他们是“真的”死了,毕竟这不是一个游戏,而是矩阵的“发电站”。
杀人是犯法的,不该和“酷”联系在一起,但整个电影院里估计没人会去在意这件事,反而到处都是吃爆米花发出的声音。
这让波莫纳的感觉很不好,她现在倒是想在自己家里看了。
“我们关注你已经有段时间了,安德森先生。”特工说,接着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哦,瞧瞧他说了什么!”波莫纳抱怨着“把监视公民说得那么光明正大。”
“嘘。”前排的观众警告着她。
等他转头,波莫纳凑到西弗勒斯耳边。
“上次我们不是说过乌姆里奇么?”
他回忆了一下。
“还有你的教子。”波莫纳低声说“他帮助她监视学校。”
“但是魔法部给了她合法的权力。”西弗勒斯说。
“并不包括男生女生之间必须保持多远的距离。”波莫纳说“什么细节她都要控制。”
“这个和电影有关吗?”西弗勒斯问。
“她不可能总是监视。”波莫纳说“她看不到的时候,谁还会照着她颁布的‘法令’行事。”
前面的又转头盯着波莫纳,波莫纳不甘示弱得回瞪。
“我的同事们认为我是在和你浪费时间,但我认为你会想做正确的事情。”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