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马谡所知,目前梁州军职是将军的就三位。
那三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糜旸是不会让他们独领一军南下的。
所以此番糜旸调派南下的大将,肯定是校尉这一级别的。
而在糜旸麾下的诸位校尉之中,马谡只听过丁奉、张嶷的大名。
丁奉“木人校尉”的名声可不是盖的,而张嶷原先在益州就有声名,两人在马谡的心中,俱是当世猛将。
这也不能怪马谡孤陋寡闻,实在是当世的消息流通过于落后。
别说马谡了,就是在梁州境内目前能完全认识糜旸麾下校尉的也不多。
而在马谡行礼之后,邓艾出于礼节对着马谡回礼道:“勤于王事,不敢言苦。”
邓艾口吃的毛病还是没变,他在回答这句话时磕磕碰碰的。
见不是丁奉与张嶷领军南下,马谡心中隐隐已经有些不喜。
他认为糜旸要镇守梁州不可轻易南下这可以理解,但他至少也应该派遣丁奉、张嶷二将南下才是。
再加上邓艾的口吃毛病,这更让马谡心中愈发轻视邓艾。
身有残疾,岂可大用?
哪怕南下的梁军俱是精锐,可若是统兵大将不行,那再精锐的军队,也发挥不出战斗力!
只是由于糜旸的威名与地位,故而现在马谡心中只是对邓艾有所轻视,算不上对糜旸的安排有所不喜。
现在的他,也没这种资格。
相由心生,轻视之下,马谡表面上对邓艾的态度难免冷淡了些。
或许马谡表现得不是太明显,但对于自小遭受无数冷眼的邓艾来说,马谡那不算明显的变化,也敏锐的被他所捕捉到。
邓艾明白马谡态度变化的原因,只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习惯成自然,况且他观眼前这位成都的官员,也只是一庸才。
对于庸才的看法,他没必要计较。
既然心中有所轻视,那么马谡自然不会久留。
在将诸葛亮提前准备的粮草交到邓艾手中,并且将邓艾的大军带到早已搭建好的军营内后,完成任务的马谡便离开了。
看着马谡离开的背影,邓艾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看这厮不似好人。”
说这句话的,正是邓艾的幼时好友石苞。
石苞作为尚未有功劳在身的梁军中的新兴将领,他这次也被糜旸扔到了南下的五千梁军中。
而因为与邓艾的出身十分相似,故而石苞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刚才就察觉到了马谡的轻视之心。
石苞可不是邓艾,历史上他年老之时都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愤懑,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故而他对邓艾说出了以上那句话。
不过邓艾在认同石苞话语的同时,却对石苞告诫道:“我等是边军,如非必要,不要与成都中的人产生矛盾,否则受损的是州牧的清名。”
在告诫完这句话后,邓艾又拍着石苞的肩膀似有所指的言道:
“在梁州时我曾听州牧言过,他有意要再提拔一名校尉,与我、承渊、伯岐合称为梁州四义校尉。
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吧。”
石苞本来还脸带不平之色,但他在听完邓艾说的这番话后,他的脸上流露出浓郁的激动之色。
懂,他怎么可能会不懂呢?
要想成为校尉,必须要有战功在身,而目前南征在即,不就是他建立战功的大好时机吗?
想到此,石苞激动之后对着邓艾郑重抱手,然后便离开前去督促所部兵马的入营事宜了。
石苞坚信,成功在于一点一滴的积累。
看着石苞离去的背影,邓艾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他有一点没告诉石苞,那便是同样的一番话,他也曾告诉过傅佥等人。
身为上位者,要善于对下属画大饼,邓艾就是一直吃着糜旸画的大饼走到这一步的。
邓艾一向将糜旸当做人生偶像。
偶像做的事,他必须学。
五千梁军到达成都已有数日。
在这数日的时间之中,五千梁军并没有闲着。
他们在邓艾的指挥下,时不时的展开训练,保证着自己的战斗力不因为懈怠而有所降低。
邓艾知道南征大战一触即发,他要做的便是时刻做好准备。
而在五千梁军在城外着急训练的同时,城内的诸葛亮也并一刻都没有闲着。
自那场大朝会至今,成都城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中,诸葛亮几乎每日都在熬夜加班。
在他的主导及诸位贤才的配合之下,及至今日,他终于将一众益州世家的罪证整理清楚。
目前放在诸葛亮案上的繁杂政务,大多都是关于一众益州世家的刑事定罪文书。
既然已经明晰罪行,接下来自然就要是定罪了。
诸葛亮的手中朱笔不停翻转,就像一支惩恶扬善的判官笔一般,在一册册定罪文书上写上相应的刑罚。
诸葛亮乃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他的书法往日里以灵动著称。
但这时在这明亮的大堂之中,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