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稔摊开手掌,只见一枚质地圆润、包浆厚重自然的老虎形状的白玉,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和象形文字,不过只有左半边。
孙朝歌和黎稔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是虎符!
一枚白玉虎符,象征着身份的尊贵和荣耀!
黎稔转过身,盯住男人,问道:“这东西你从哪拿来的?”
同时,黎稔更加严实的将孙朝歌护在身后。
孙朝歌和黎稔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能亲自见到这种尊贵的东西,尤其在这种三国交战激烈的时候,虎符却在这……
一时之间两人手心里都紧张得冒出汗,越发不敢往下想。
如若这个虎符是敌人偷来的,那么万宁国将会陷入很大的危机,至少边境万宁国军队已经乱了。
如果不是敌人偷的,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那么只能说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非同凡响,至少是手里率领好几万军队的大将。
见到他们两个有如此大的反应,男人微微松了口气。
他确实抱着赌一赌的心思,还好他们认得。
男人扯了扯嘴唇,感觉胸腔有苦涩在蔓延:“我乃万宁国边境将领,半个月前突然遭遇天宣国铁骑追杀,一路南逃到这……”
孙朝歌皱眉,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
男人伤势严重,哪怕此时盖世武功在身,也不敢轻易有大动作,若是像他说的那样,保不齐追杀他的人还在外面找着他的踪迹,所以不敢带着一身伤势贸然离开……
男人见孙朝歌和黎稔两人还没有松口的迹象,心思一动。
只见一道残影掠过,男人突然来到黎稔身旁,孙朝歌赶牛的木棍此时正在男人手里,一端抵着黎稔的喉咙处。
孙朝歌和黎稔两人脸色一变,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凝滞。
黎稔捏紧手里的虎符,思考着如若这男人想要动手杀了他,他该如何销毁这枚虎符。
男人见他们神经紧绷,稍稍后退两步,如先前在偏房对待孙朝歌那样,收回木棍立于身后。
男人一脸歉意:“冒犯了小哥,实在是无奈之举,但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也见到了,如若我想杀了你们两个其实轻而易举,如果我是强盗奸细,大可杀了你们,然后占屋为主。”
孙朝歌抬头看他,往前跨出一步不让黎稔挡着她,冷静道:“我允许你留下养伤。”
“朝歌你……”
黎稔惊讶,侧目看她,想要阻止,但孙朝歌却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无声安抚。
孙朝歌的目光还停留在男人的身上,心下有自己的考量:“但我有几个小要求。”
这个男人看着并非蛮横无理之人,孙朝歌必须要让男人知道,留下来也是有要求的,希望他能够遵守。
如果男人的确是万宁国将领,那她这么做,其实也是在保护万宁国,倘若天宣国突破万宁国最后的防线,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万宁国的百姓。
连同她一起,都将遭受战争的伤害。
男人亦在看她:“姑娘你讲。”
孙朝歌:“第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确保你身上的事情不会殃及到这里;第二,我会给你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你听我的就行;第三,我不养闲人……你能做到吗?”
男人展露笑颜,点头:“这几点姑娘你放心,还有什么要求吗?”
孙朝歌点头答应让男人留下,其实黎稔心里是不赞同的,但他也知道孙朝歌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拉了拉孙朝歌的袖子,黎稔:“朝歌,你真的要留他在家里养伤吗?你一个女孩子留下他是不是不妥?要不让他去我家……”
孙朝歌拍了拍黎稔的手,示意他放心:“让他去你家,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借口?你世代都在这,村里乡亲对你都是知根知底的。”
黎稔语塞。
孙朝歌:“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家里可否还留有你爹的衣服?找几套给他穿,不然总是光着膀子,不像样。”
男人:“小哥可否将虎符归还于我?”
黎稔目光在孙朝歌和男人之间来回流转,叹口气,将虎符递出去。
男人接过:“多谢小哥。”
黎稔对孙朝歌说道:“那我去去就回。”
于是装上油,背上布包就离开回家。
见黎稔离开,男人又躬身作揖感谢:“多谢姑娘好心收留。”
孙朝歌摆手:“我叫孙朝歌,刚才那个是我朋友黎稔,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眼眸闪了闪,回道:“我叫阿周。”
阿周?
姓阿还是单名一个周字?还是周姓?
孙朝歌心思怪异,面上不显。
很显然男人并未说实话,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不知道这名字是临时随便取的,还是他名字里的一个字。
孙朝歌不再细想,有个可以称呼的就行。
孙朝歌:“阿周是吧,你跟我来。”
说完,迈步出了正屋,阿周闻言跟在她身后。
出了正屋后,孙朝歌指着挨着正屋旁边的偏房,说道:“今后你就暂时住这里吧,等会儿我会给你拿一套新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