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解散之后,村民们抬着凳子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不过孙朝歌、黎稔、阿周,还有其他有威望的人还在后面没离开。
几位叔伯还在讨论具体日期和开工的事情。
孙朝歌就站在一旁,时不时被问到才回答,又过了一会儿,一些细节都讨论完了,大家才散会回家。
最后,只剩下孙朝歌、黎稔还有阿周三人垫后。
黎稔:“朝歌你什么时候去的天坑?那离这可有好一段距离呢!”
孙朝歌漫不经心的回道:“哟,你小子去过啊!”
黎稔有些羞涩道:“小时候调皮,跟村里的几位朋友去过。”
孙朝歌了然的点点头,看向阿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毕竟刚才,只有阿周和黎稔愿意第一时间相信她说的话,孙朝歌倒是想知道阿周是怎么看待的。
阿周语气平淡:“没什么,直觉。”
显然并不想多说解释什么。
孙朝歌也不强求,挑了挑眉,转身离开会堂,黎稔和阿周在身后跟上。
孙朝歌边走边说:“我昨天买了那么多盐,黎稔你顺便去我家拿一些吧,你昨天都没有买。”
黎稔摇头,发觉孙朝歌走在前边看不见,这才出声回道:“不用了,我家里还多,等哪一天没了再问你要。”
既然如此,孙朝歌便不再多说,沉默了一会儿,阿周开口问道:“朝歌姑娘,假如情况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不是需要向乡镇和县上说一声?”
也好避免出现更大的损失,从孙朝歌的描述里,他大概知道了情况的严重性。
原本等他伤好了,他便可以离开。只是如今迟迟收不到手下的消息,他只能在这多待一些时间。
他要亲自回皇宫一趟,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孙朝歌仰头看天,天边只剩下一点点鱼肚白,晚风习习,没那么闷热了,远处有蝉鸣,要是没这么多糟心事,到真是惬意的生活。
“说一声?和谁说?谁会信?你觉得我刚刚长篇大论的讲了那么多很容易?”
孙朝歌声音沉静,不喜不悲,甚至都没有回头来看一眼阿周,背着手步履轻松。
阿周抿唇,内心陷入纠结和矛盾中。
孙朝歌听不见阿周的声音回复,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也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道:“你是大将军,跟我们这种乡下人家不一样,因为我们身份不一样,你所站的角度更广,所以你会考虑得更多,你要考虑的反而不是我该考虑的。”
三年时间,足够她看透很多事情。
真要让她把这一番言论告诉乡镇和县上,指不定人家当她是个祸国殃民的灾祸,到时反倒惹一身腥。
就比如镇长朱孝先,哪怕听说了有高产水稻出现,也从不去考证是传言还是事实,仅凭自己的片面思考就决定不做处理,大坝坍塌将近两年也没修好,所以这些人不配让她建言献策。
至少现在,她无暇顾及其他人。
她之所以如此关心岭山村,是因为她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人们简单朴素多了,邻里之间也经常互相帮助,所以她也希望大家可以过得更好。
她大概,要在这里活一辈子了。
黎稔目光追随着她:“朝歌你想说便说,不想告诉也没事,你怎么选择都由你决定,没人可以逼你。”
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孙朝歌这边。
阿周皱眉,看着他们两个如此执拗的模样,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劝说的话。
发觉此时的气氛有些沉重,于是换了个话题,道:“朝歌姑娘,如今的税都升到什么程度了?”
刚刚在会堂里,阿周听得仔细,只知道税收上升了,粮税升到了二十五,其他的具体到什么程度他却是不清楚。
黎稔看了看孙朝歌的背影,又看了看阿周,知道孙朝歌不想说话,于是代替她回复,将所有的税收情况都说了一通。
阿周听罢,暗自叹口气,问道:“那你们可知道岭山村之外其他地方收成如何吗?”
这些税收都太高了,他犹记得万宁国盛世之时税收也不过五,如今最高的都二十五了。
黎稔:“不知道,我们又不出村,估计也就跟三年前的岭山村差不多,一年两次下来一共也就上千斤。”
所以说,如今翻倍的水稻产量是高产便是如此。
……
具体的水库开工时间是是在税收结束后的两天。
税收这天,里正王祁贵按照每一户的土地和人口,分别收取相应的钱两,最后才算粮税,粮税必须交米,不能换算成银两。
每一家收两百五十斤,统计好之后包装上车,由村里的青壮年负责押送到镇上。
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十来张牛车,孙朝歌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让阿周这次一起负责押送。
好在这次押送也平安无事,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大家也都在傍晚安全回到村上。
阿周将今日上街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孙朝歌。
朱孝先开窍了,派人搜查劫匪窝然后端了,不仅如此,竟然还派了很多人重新修缮大坝。
孙朝歌听完,嘴角一撇,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