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歌稍稍有些惊讶朱孝先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就连王祁贵也瞅着她,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孙朝歌笑道:“镇长大人大老远来岭山村一趟,不会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朱孝先一瞬不瞬地盯着孙朝歌,面色严肃:“你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所以对于孙朝歌轻佻的态度朱孝先也忍了。
但孙朝歌却迟迟不说她的看法,王祁贵见状,心底越发害怕,好声好气的对朱孝先说道:“镇长大人,朝歌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哪知道那么事情呢?您看还是别问她了。”
朱孝先面上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耳边一直是王祁贵的声音,一路颠簸过来的脾气顿时有些收不住。
孙朝歌眼尖,这才笑嘻嘻的回道:“镇长大人既然想听,那我便自然要说几句了。我还是之前的那一句话,天气炎热下雨少,为何不修个水库呢?既能汛期防洪又能旱季防枯。”
朱孝先皱眉:“你的意思是,最近的天气很反常了?”
孙朝歌点头,顺便纠正道:“不是最近,是这两年。”
“哦?此话怎讲?”朱孝先来了些兴趣。
孙朝歌:“镇长大人想听?不怕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啊?”
朱孝先:“这说的又是什么话?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孙朝歌挑眉,颇有些意外朱孝先的态度,于是看向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王祁贵,说道:“王叔,还是由你把事情告诉镇长大人吧。”
意外归意外,看不顺眼却不变。
朱孝先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模样,竟然也耐心下来,将目光看向王祁贵,静待王祁贵的解释。
王祁贵眼见孙朝歌一句话就把任务给揽到自己的身上,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这才解释道:“镇长大人,是这样的,朝歌这丫头于三个月前说过这下半年都将会一直大旱着,然后让我们村里花了三个月修了个水库,然后又说冬季时候将会下冰雹,并且一直持续到来年春天,所以让我们翻修房屋,这几日我们忙的就是这事,你看朝歌她身上还背着砍树的弯刀呢……”
朱孝先听完,看向孙朝歌,问道:“孙朝歌,他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孙朝歌同样在看着他,淡定点头。
“胡闹!”
“镇长大人息怒!”
朱孝先见孙朝歌点头承认,捏着茶水的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发出“哐”一声巨响,未喝完的茶水顿时就溢了出来。
王祁贵被吓到,迅速起身,朝朱孝先弯腰拱手作揖。
王祁贵:“还望镇长大人不要生气,别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朝歌她在乡野长大,不知道什么礼数!”
王祁贵惶恐,还以为孙朝歌怎么了然后惹到他让他生气了。
但孙朝歌依旧很淡定,看着王祁贵如此卑微的模样,眼神薄凉了一些。
朱孝先:“荒唐,简直就是在胡闹!几个月的时间,你们一个村子这么多人竟然任凭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做主!你这个里正是怎么当的!怪不得我刚进村就看见那么多房子拆了在重新翻修!”
朱孝先胸口起伏不定,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口水唾沫星子横飞,显然被气得不轻。
王祁贵一时语塞,无话可说,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敢抬头看朱孝先的表情。
孙朝歌丝毫不惧,好似没看见朱孝先生气的样子,眯了眯眼,道:“镇长大人生气的点,该不会是村里竟然任凭我做主吧?还是我说的那些情况很荒谬,危言耸听?”
朱孝先梗塞,看着一个小丫头就如此站在自己的跟前不喜不悲的模样,额头青筋凸起,竟然无言以对。
孙朝歌还在继续:“那镇长大人你说怎么办?是把辛苦建了三个月的水库拆了?还是任凭卸掉了屋顶的房子不管?”
所以说,听她做主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在乎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听她的话吗?
朱孝先被怼得哑口无言。
王祁贵见朱孝先难堪,找了台阶给他,道:“镇长大人难得来村里一次,可能是不太清楚村里面的情况,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村这些房子基本上都建了七八年了,也是时候该修一修了,我家厨房的地基有些已经陷下去了。”
“哼!”
朱孝先站起身,一甩袖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让自己下台,脸色缓和了许多,道:“翻修房子迎新年是好事,但以后一些大事,还是有些主见的好!免得到时候坏了规矩还不知道!”
王祁贵见朱孝先缓和了语气,忙不迭应下:“是是,大人说的是!”
孙朝歌把双手从兜里拿出来,爪子因为沾着草木的汁液而变得黑乎乎,再抬眼,看了一眼朱孝先光鲜亮丽的模样,以及他旁边弯着腰低着头穿着粗布衣衫的瘦小老头,语气薄凉:“所以镇长大人大老远跑来岭山村,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她可没有耐心和时间继续看他摆官威,若是只为了训人,那她转身便走。
朱孝先撇嘴:“自然不是!这次的税收,就只有岭山村按时按量的完成,其他村子都一再拖延,迟迟交不上,所以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