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三月初不到,雪开始慢慢融化,枝头冒出了一点新绿。
大雪持续下了三个多月,因为积雪过深,刚出来的太阳导致雪融化得并不快,不过这也足以让人兴奋,有人已经开始准备播种的种子了。
这天,孙朝歌正在地窖清点要拿去种地的种子,突然感觉到院子里有吵闹声,并且还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侧耳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有人喊着自己,于是拍了拍手,孙朝歌开始爬出地窖。
很快就来到院子里,只是下一瞬就被院子里的情况给惊到了。
有两辆马车,并且院子里站了二十多个陌生人,个个手握佩剑,身穿孙竹国深褐色士兵军服,身高相差不大,皮肤黝黑。此时的他们正围成一个正方形,将两辆马车护在中央。
院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岭山村村民,此时的他们正交头接耳小声地讨论着。
除了那二十几个孙朝歌没见过的生面孔外,还有镇长朱孝先和毛副官,以及里正王祁贵和刘文楼。
朱孝先见孙朝歌终于出来了,脸上一喜,立即跑到孙朝歌面前,小声对她说道:“你可终于出现了,我都担心死了!”
孙朝歌目光落在那些拿剑的人身上,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王祁贵和刘文楼这会儿也跑到了孙朝歌跟前。
刘文楼:“我们只知道是来找你的……”
这时,有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走下来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鬓边已经花白,深色衣服上印着一些简单的白色花鸟图案,戴着一顶高帽,长相中等,鹰钩鼻招风耳,也是中等身材。
朱孝先朝男人弯腰拱手,喊了一声:“大人。”
孙朝歌皱眉瞧着他,没有任何指示。
这男人官品比朱孝先的高,光是看衣服就能看出来不一样。
男人目光落在站在三个男人身后的孙朝歌,问道:“你就是孙朝歌?”
孙朝歌眯了眯眼,应下:“正是!”
只见男人笑了笑,态度不温不火道:“那还请姑娘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好上路。”
上路?
上什么路?
闻言,几人都变了脸色,站在院门口看着的村民听到了也都惊住了。
朱孝先心里也是一咯噔,赶紧恭敬地问道:“大人,您说的上路,是要去哪里?”
王祁贵和刘文楼心里警惕,只是如今有朱孝先帮忙应付,两人也不敢轻易开口,只是目光一直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但是那人却没正眼瞧朱孝先一眼,冷淡道:“镇长大人,你既然已经带我找到了孙朝歌,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这不是你能够问的……”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男人气场强大,朱孝先大概知道对方的来头,所以不敢再轻易多言,后背甚至因为惧怕都冒了一层冷汗。
朱孝先都如此卑微,王祁贵和刘文楼更加不敢多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听着。
男人看着孙朝歌,解释道:“朝歌姑娘,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尽快收拾好你的行李,我们好抓紧赶路为好。”
孙朝歌眯眼:“若是我不愿意走呢?”
男人笑了笑:“那我们只能强行动手了,我想姑娘这么聪明,应该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
年纪轻轻见到如此情形,脸上也只是出现疑惑并未有害怕,加上朱孝先一路给他介绍的,他便知道这小姑娘不简单。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孙朝歌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向男人身后拿剑的人,道:“你是孙竹王室派来的吧。”
孙朝歌语气很肯定,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对方如何知晓自己,并派人大老远来抓她。她又没做过什么轰动的事情以至于孙竹国都知道。
话落,离孙朝歌最近的王祁贵和刘文楼一惊,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中年人。
王室派人来抓孙朝歌?
为什么?
朱孝先已经提前知道了对方的一点情况,所以表现得并不是很惊讶。
而中年男人这回态度和蔼了一些,笑着应下:“正是,所以姑娘还是别想着抵抗才好,抓紧收拾东西跟我们上路才是要紧事。”
嚯!
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辈子第一次看见王室的人!竟然是因为孙朝歌来的?所以孙朝歌是什么来头?
村民们屏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骨子里生来就带有的阶级恐惧不敢让他们再随意动弹一分。
“朝歌?”
王祁贵和刘文楼看向孙朝歌,刘文楼并喊了一声。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朝歌被带走而无能为力吗?
“孙丫头……”
王祁贵也忍不住喊了一声。
但孙朝歌目光与中年男人交汇,突然她就笑了,道:“那只能麻烦大人耐心等一等了。”
中年男人:“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就站在这等着姑娘。”
朱孝先叹口气,知道无力回天了。
孙朝歌收回目光,平静的转身进正屋去收拾东西。
门外的李艳桃小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