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孙惟恩一身暗黄色龙袍,端坐于檀木桌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朝歌,喊道:“起来吧。”
孙朝歌于是起身,双手交叠于腹前,头微低,眼睛直视地面,规矩得很。
孙惟恩:“你就是孙朝歌?抬起头来让孤瞧瞧!”
孙朝歌一声不吭,听话的抬起头来,脸色平静,目视孙惟恩。
中年男人,体型高壮,坐着都要比孙朝歌高。男人鬓边已经有些花白,脸上也有了不少的岁月痕迹,除此之外他的脸上还有几道不小的疤痕,身穿龙袍,不怒自威。
看清孙朝歌的脸,孙惟露出满意的目光,却只道:“不错不错!你可知孤是谁?”
孙朝歌平静的回答:“孙竹国的王上。”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孙朝歌总觉得这男人话里有话,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莫非这人是在试探她?
孙惟恩只是笑着,似乎是知道孙朝歌会这么回答,道:“你可知孤叫人接你回王室是为了什么?”
孙朝歌如实回道:“不知。”
孙惟恩抬起手向孙朝歌招了招:“既然不知,来,你走近些,让孤好好瞧瞧 你也好好瞧一瞧孤。”
听到这话,孙朝歌内心顿时警觉,看着这虎背熊腰的男人,心里的异样越盛,但依旧站着不动。
这王上看着也不像好色之徒,为何对她这般态度?再者她也没有所谓的容貌可言,看上她应该不至于吧?
那这话又是何意?
孙惟恩不知孙朝歌心里所想,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违抗自己的意思。
不过惊讶过后,倒也没有强行一定要让她走近,于是拿起了筷子,对孙朝歌道:“你坐吧,孤是特意等你一起用膳的。”
孙朝歌却站着不动,道:“草民惶恐,不敢跟王上一起用膳。”
孙惟恩皱眉:“你怕孤?”
孙朝歌:“孙竹之内,没人敢不怕王上,草民也不例外。”
学了十来天的礼仪,反倒多了拘束。
一个王上等自己一起用膳,这莫不是真有什么诈?孙朝歌不敢轻易打赌。
看着戒备心如此强的孙朝歌,孙惟恩叹口气,缓和了语气,解释原因:“你的母亲是孤的妻子,所以说你是孤什么人?”
孙朝歌皱眉,看着孙惟恩不语。
这么震撼的吗?
她想过原主的母亲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不知道这么有来头。
孙惟恩还在继续:“十多年前,孤还只是个王爷,那时候有武将大臣发生叛变,先王率军平反后受伤驾崩,为了这王位,孤的大哥暗中残害于孤,你当时年幼,尚在襁褓,为了保你,你母亲一个人抱着你逃离洛商城,自此我就与她失去了联系。”
“孤自从继承了王位,就不停派人寻找你们娘俩的下落,半年前,才在益州县田龙镇打听到你们的消息。只是可惜,你娘早已过世……”
孙朝歌:“你当上王位,那我母亲应该知晓才对,为何她不带我来认你?”
她穿越来的时候原主十岁,虽然怯懦,但心智记忆都已经开始成熟,原主母亲为何至死都不跟原主说过她的身世?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以至于原主母亲忌惮?
孙惟恩点头:“不错,你刚出生时天现异象,乌鸦围城,自此便有传言说你是灾星转世,城里都喊话将你处死,你娘估计也是为了保护你……”
额……听罢,孙朝歌也有些无语。
所以就因为这个传言,导致原主母亲辛苦成疾,至死都不敢提起一句?
孙惟恩见孙朝歌没什么异色,于是便知道她能够接受,所以也就放下心来,道:“你既然已经知晓孤是你父王,你喊一声父王来听听。”
孙朝歌有一瞬的犹豫过后,果真乖乖的喊了一声:“父王。”
对此她没什么感想,不论是对于原主母亲还是眼前这个男人,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既然这个男人将她找回来,想必心里也是有愧疚感的,白白捡了个当王的爹,挺好。
孙惟恩对于她的这一声父王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知道孙朝歌来到宫里已经十多天,但是教授她礼仪,比让他们父女两早日相认更加重要。
到时候也好对外宣称,孙朝歌是他特意养在外地的公主,而不是当年那个灾星转世。
“来,坐下来尝尝这些食物,孤不知你的口味,所以让御膳房每道菜都做了一些。”
孙朝歌这时已经收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走上前来坐下,位置就在孙惟恩的右手下边。
碗筷都已经准备好,就只等孙朝歌拿起筷子动手夹菜。
有负责夹菜的宫女站在一边伺候。
孙朝歌想吃什么,说一声宫女便会夹到她的碗里。
孙惟恩看孙朝歌言行举止没有丝毫拘谨,如今的模样看着也不像农家姑娘,很满意,道:“过几日孤让人找个良辰吉日,给你封号。”
孙朝歌已经十四了,再有一年就及笄,再不封号的话就有些晚了。
虽然他登位之时,便给柳氏和孙朝歌赐号,但如今柳氏已死,孙朝歌也不能以柳氏长女待在宫里,只能给她新的封号。
孙朝歌一听,倒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