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也保不住你。”他推倒宋余桌上的玉瓶。
缠枝花纹的天青色汝窑花瓶就这么碎了一地,内里养着的花枝被埋葬在碎瓷下,殷红的花瓣缀在其中,如鲜血一般。宋余死死地盯着这一地狼藉,握紧手,脸上是不堪受辱的愤恨。秘书看着宋昀离开后,才进来。
一开门就看到宋余跪在地上的狼狈样,赶紧上去将他扶起来。“宋总,这是怎么了,宋昀怎么能这么嚣张?!”秘书心疼的替他擦掉身上的水。
宋余推开她,一把将桌子掀了,上面的东西全都落在地上。“滚,滚出去!”
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还有宋余愤怒的吼声。
紧接着就看见秘书花容失色的被赶了出来。但却没人同情,毕竞这杨秘书,往常仗着和宋总关系好,没少狐假虎威的。沈窈又做梦了,还是上次那个梦。
这次是以局外人的视角,看清所有人的结局。梦中有道声音指引着她。
她是恶毒假千金的炮灰母亲,而主角,是她的亲生女儿季夏。因为女主从小寄人篱下,吃了很多苦,在学院也被假千金欺负,所以在意外得知真相后,她毫不犹豫展开了报复。
期间,沈窈作为假千金的母亲,一直无脑的维护假千金,最后更是因为两人的纠缠,意外出了车祸。
而假千金也被季夏设计送进精神病院。
没有了阻力,季夏凭借自身的能力,很快掌控了宋氏,可她并不想得到,而是为了彻底毁灭。
因为她憎恨着所有人,哪怕她的父亲。
离开宋家后,季夏依靠自己东山再起,成为商界新星。可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因为从小亲情的缺失,以及养父母的折磨,季夏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在她功成名就的三十岁,季夏自杀了。
弥留之际,她望着天空,嘴里呢喃着。
“母亲,要是有下辈子,可不可以别丢下我了。”沈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因为那是命运。她挣扎哭泣着惊醒,被人拥入怀中。
“做噩梦了吗阿窈?不怕不怕,我在这呢。”宋昀感受到她泣不成声,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慢慢呼吸。沈窈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是宋昀。
她有些迷茫。
“你怎么来港城了?”
他不是在大陆吗。
宋昀将餐盘托里面的饭菜端出来。
“听爸说,你一整天都在楼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宋宁又惹你生气了?”
沈窈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动作。“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真实到连血腥气都能闻到,让她心存余悸。宋昀背对着她准备吃食,她百无聊赖的靠在一边,余光瞥见包的拉链没关,检测单的一角露了出来。
沈窈心头一跳。
她不动声色的挪动着,将东西塞好,一扭头,宋昀端着碗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紧张了咽了咽嗓子,声音一抖。
“干,干嘛?”
宋昀举起碗,示意着。
“先吃饭。”
知道她没胃口,保姆专门炖了老鸭酸汤开胃。眼看着宋昀大有一副喂她的架势,沈窈忙不迭的伸手准备接过。“我自己来就好。”
沈窈喝了一口汤,还是有些疑惑。
“你来港城办事吗?”
宋昀有些无奈。
“老婆,在你眼里原来我这么热爱工作吗?”沈窈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喝汤。
也算是默认了。
宋昀起身来到她跟前,拨开乌黑的长发。
一抹冰冷垂在颈间。
青雀尾羽延长,尾端雕琢暗扣,嘴衔梨形红钻。红与白的交织,色彩浓郁纯净。
“老婆,生日快乐。”
他低头轻语。
沈窈这些天忙昏了头,连生日都快忘了。
她轻抚着颈间的红钻,有些奇怪。
“可是,明天才是生日啊。”
宋昀轻笑一声,“这可不是生日礼物,是我的赔罪礼。”沈窈一愣。
“阿窈,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他轻叹着气,坐在一旁,温柔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期盼着她的回应。
女人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别过头去,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你会骗我吗?”
沈窈说着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观察着,不肯放过一点变化。宋昀眼底蔓开笑意,替她将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当然不会,阿窈,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坦诚相对,你忘了吗?”
他神色淡然的提起结婚誓言。
“阿窈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背着我做些什么坏事?”宋昀这人,总是擅长及时更换重点,从被问者转换成了质问者。可怜的沈窈,被他这话刺中心虚处,微微眨眼别过头去。“我能背着你做什么坏事?”
宋昀笑道“我知道,阿窈是乖孩子,等明年就能去瑞士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滑雪吗?到时候带着宁宁一起去。”
沈窈心不在焉的点着头,摩挲着手机。
知道两口子和好,程兰心头也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