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半靠在床上，脸上满是疲劳，听见敲门声，也是有气无力的让人进来。只是出乎意料的，进来的并不是程兰亦或者宋宁，而是季夏。沈窈看清来人，有些惊讶，她撑起身子，有些无所适从。“夏夏，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这孩子，她想到那些为宋宁而让她受委屈的事情，愧疚如潮水，将她包裹。
“妈咪，我能…这么叫您吗？”
在知道两人要离婚的事情后，季夏就知道，沈窈已经知道了一切。她欣喜母亲知道真相，可也同时担心母亲的情况。她是善良的，可同时也是脆弱的。
沈窈听到这个称呼，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滚落。
她张了张嘴，半响才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当你的母亲。”季夏拉着她的手放在脸侧，眷恋的蹭了蹭。“可我很想妈咪，我羡慕宋宁能光明正大的喊您，妈咪，你不想要我吗？”她期盼孺慕的眼神像是要望入沈窈的心里。沈窈心神一动，碰着她的手忍不住轻抚她的脸。一点点的摩挲。
她在迟疑。
季夏知道，于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她。
“妈咪，别为他伤心，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着您。”她会和母亲一直生活在一起。
宋昀这种人不适合母亲，就算母亲离婚后想找新的，她也会替母亲好好物色人选。
沈窈眼睛通红，喉头酸胀，像是被无数银针扎着。她有些艰难的出声。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季夏顿了顿，才开始讲述自己如何发现的，对于孙梅和季家的事，她都是一笔带过。
但只言片语中露出来的信息，依旧能让沈窈泪眼涟涟。她从没想到，她的孩子会受这么多苦。
沈窈回抱住她。
心中，想要离婚的念头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