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医生说了，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宋昀望着她，犹豫片刻才吃下一口。
入口浓郁的青菜味藏都藏不住，面容扭曲一瞬，在沈窈的监视下，他不得不咽下。
为此，他喝了两口水，妄图冲淡。
沈窈看着跟青菜粥作斗争的宋昀，眼底忍不住涌出笑意。与此同时，原本来寻找沈窈的季夏，站在屋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经意间与抬起头看过来的宋昀对视。
季夏盯着他，眼神复杂。
宋昀望着她凝滞两秒后就挪开了视线。
明明彼此是最亲密的血亲，却活成了最陌生的样子。好不容易将里面的宋昀安顿好，沈窈得以抽身，准备去看季夏，一回头，就看见了一道人影。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出来，那道人影瞬间躲藏起来。宋宁背靠在墙壁，心脏砰研乱跳，隔了一会，察觉到没动静了，她又探出头，正对上沈窈的脸。
她猝然失声，“妈咪。”
意识到现在季夏才是她的女儿，宋宁止声。“您，您还好吗。”
她垂下眼，不敢直视，闪闪躲躲的样子毫无昔日骄横模样。即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儿，沈窈还是忍不住心疼。她点点头，轻声道“我都还好，你呢，那天是不是被吓到了。”那天的情况又乱又糟糕，相比于季夏和宋昀，宋宁的伤势轻微，她来不及查看宋宁的情况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后来再想起的时候，宋宁早就回去了。
宋宁没想到妈咪还会关心她，多日来的惊慌害怕在此刻全面迸发。她眼眶酸涩，低着头，没让沈窈看见她掉眼泪，只是沙哑委屈的声音怎么都藏不住。
“我，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
她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大颗滚落。
宋宁何曾有过这么懂事的时候，这孩子从来都是让她最担心，最牵挂的。沈窈鼻尖一酸，叹了一口气，伸手拿出纸巾替她擦掉眼泪。“好啦，宁宁乖，不哭了，都过去了。”
宋宁抽泣着，心底的疑问再也压抑不住。
“妈咪，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盯着沈窈，让沈窈嘴边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抱歉。
“宁宁，妈咪不能继续陪着你走下去了，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好孩子，我看着宋宁决堤一样的泪水，沈窈再也说不下去。她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