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声似鬼泣。
“这是……哪里？”林渊脑子里一片迷雾。他记得自己还在出租屋里，翻着一本从旧书摊淘来的古书——《玄冥经》，那书页泛黄，字迹模糊，像是某种占卜术的残篇。他不过是随意翻了几页，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鬼地方？
“穿越了？”林渊脑子里冒出这个荒诞的念头，可还没等他细想，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破庙的门缝里透进一丝冷风，吹得他后颈发麻。
林渊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那种被窥视的直觉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神经。他强压住慌乱，试着站起身，可刚迈出一步，脚下就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发出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下一刻，庙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爬动。林渊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扇半掩的庙门。
庙门外的动静停了片刻，随即，一道模糊的影子缓缓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那影子没有固定的形状，像一团流动的雾气，又像无数细小的触须在蠕动。它没有脚步声，却带起一阵阴风，吹得供桌上的灰尘四散。林渊的心跳陡然加速，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手里的《玄冥经》被他攥得更紧。
一个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从那团影子中传出，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直接在林渊脑海里响起。那声音不男不女，甚至不像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某种东西在模仿人的语调。
林渊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僵住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如果他回答了“能”，后果会非常糟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活路。那无面的人影歪了歪头，似乎在分辨他的话真假。片刻后，它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气泡，刺耳又诡异。
它慢慢退了出去，身形重新化作一团雾气，消失在夜色中。林渊紧绷的神经却没有放松，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并没有走远，它还在附近，像猫戏老鼠一样观察着他。
“天地玄冥，阴阳有道，鬼神无形，唯心可窥。”
“有人？”林渊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冒险过去。他不能一直躲在这破庙里，无论那无面的是什么，它显然对他有兴趣，留在这里迟早会被盯上。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破旧，墙上满是裂缝。林渊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几个村民提着灯笼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老者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天师？”林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身打扮和附身的对象恐怕是个天师。他脑子飞快转动，点头道：“是我，刚从山上下来。”
“怎么死的？”林渊不动声色地问，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
林渊心头一震，脑海里浮现出那无面人影的样子。他强压住不安，问道：“尸体呢？”
林渊点头，跟着村民走向那间屋子。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低头一看，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果然如老者所说，脸部一片血肉模糊，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去，只剩一个空洞的轮廓。
林渊没回答，他盯着尸体，脑子里却在飞快思考。那无面的人影，会不会就是凶手？它为什么问他能不能看到它？如果他刚才承认了，会不会也变成这副模样？
林渊回过神，沉声道：“我需要看看现场，别碰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窗外，那团无面的影子又出现了。它站在窗边，歪着头，像在无声地嘲笑他。林渊心跳猛地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书页。
那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怨毒。下一刻，窗户“砰”的一声炸开，无面人影化作一团黑雾，直扑林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