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和柳青从雪山下山，天色渐亮，风雪已停，山脚的空气清冷而干燥。林渊手里握着《天师秘录》和镇魂金铃，柳青提刀跟在身旁，两人沉默地走着，身后雪山的低语渐渐远去，像一场梦魇的尾声。
“雪怨死了。”柳青打破沉默，低声道，“这会是真的吧？”
“真的。”林渊点头，用阴阳眼扫向雪山，黑气已散，寒意不再，“核心碎了，它没机会复活。”
柳青松了口气，低声道：“那接下来呢？”
“回青阳城。”林渊沉声道，“得找老魏问清楚张玄清的事，还有鬼域的大鬼。”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走了三日，青阳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外的雾气淡了许多，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像恢复了些生气。林渊低声道：“血怨的影响也散了。”
柳青点头：“总算能喘口气。”
两人直奔鬼市，巷子尽头的破门依然挂着幽绿的灯笼。林渊敲了三下，低声道：“开门。”
干瘦的老头探出头，眯着眼道：“回来了？听说你杀了雪怨？”
“杀了。”林渊沉声道，“找老魏。”
老头哼了一声，侧身让路：“进去吧。”
鬼市比上次热闹了些，摊位多了几个，摊主们低声议论，空气中的不安淡了许多。林渊带着柳青走到老魏的摊位，老人坐在破椅上，手里拿着一块刻字的木牌，见林渊走来，低声道：“张天师，你活着回来了。”
“侥幸。”林渊沉声道，“雪怨死了。”
老魏眯起眼，低声道：“好小子，张玄清没白死。”
林渊掏出《天师秘录》，递过去，低声道：“在雪山找到的，张玄清留下的。”
老魏接过，翻开一看，目光落在最后一页，低声道：“鬼域不止雪怨，北方有大鬼……”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张玄清死在雪山，我就猜到有这东西。”
“大鬼是什么？”林渊问。
“鬼王中的王。”老魏沉声道，“比血怨、雪怨强十倍，怨念深得能毁城。张玄清去雪山，就是为了找它。”
林渊皱眉：“他为什么不回来？”
“回不来。”老魏低声道，“他找到大鬼的踪迹，但没封住，自己搭进去了。”
“那大鬼在哪？”林渊问。
“雪山以北，鬼域深处。”老魏沉声道，“张玄清留了线索，但没写全。”
林渊翻开秘录，目光落在“北方有大鬼，慎入”旁的小字上：“线索在鬼市，寻老友。”
“老友……”林渊看向老魏，低声道：“是你？”
老魏点头，低声道：“张玄清走前跟我说了点东西。”
他从摊下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枚黑色的玉符，符面刻着扭曲的鬼脸，透着一丝阴冷。他低声道：“这是鬼王符，张玄清从鬼域带回来的，能感应大鬼的位置。”
林渊接过玉符，感到一股冰冷的意识传来，像鬼王的低语。他低声道：“怎么用？”
“心血引魂，符动鬼踪。”老魏沉声道，“但得小心，这东西会引鬼上门。”
林渊点头，收起玉符，低声道：“张玄清还有什么没说的？”
老魏沉默片刻，低声道：“他死前留了句话，‘鬼域有门，勿开’。”
“门？”林渊皱眉。
“不知道。”老魏摇头，“可能是鬼域的秘密，也可能是大鬼的根。张玄清没来得及说。”
林渊低声道：“谢谢。”
老魏摆摆手，低声道：“别谢我，你要去鬼域，自己小心。”
林渊带着柳青离开鬼市，回到福来客栈。他靠着床坐下，掏出鬼王符，试着感知，发现那鬼脸隐约发光，像在指引北方。他低声道：“鬼域深处……”
柳青低声道：“你真要去？”
“得去。”林渊沉声道，“张玄清死了，大鬼还在，迟早是个祸。”
他闭上眼，试着推演，低喝道：“卦动天机，藏生一线！”
意念集中，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雪山以北，一片黑雾笼罩的平原，中央隐约有个石门，黑气从门缝涌出。他睁开眼，低声道：“石门……”
柳青问：“老魏说的么？”
“可能。”林渊沉声道，“得去看看。”
他掏出镇魂金铃，试着注入意念，铃声清脆，金光隐约比之前更强。他低声道：“这铃能对付大鬼吗？”
柳青低声道：“雪怨都死了，大鬼应该也行吧？”
“不一定。”林渊摇头，“老魏说它比雪怨强十倍，得准备更多。”
他翻开《天师秘录》，目光落在符法那页，找到一个复杂的图案，名为“镇鬼灭魂符”，注释写着：“四爻引魂，灭鬼斩怨，心坚意纯，方可成。”
“四爻……”林渊低声道，知道这比三爻难得多。他试着划出四爻，可到第三爻时，脑子就一阵刺痛，精神耗尽。他皱眉，低声道：“得练……”
柳青低声道：“那现在呢？”
“休息一天。”林渊沉声道，“明天出发。”
他收起东西，靠着床闭上眼，可耳边却传来一阵低语，像鬼王符在低鸣。他猛地睁眼，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