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没有抑制剂,那就只有这样了。”
她用手比了个上膛的姿势,指尖在他的腺体上轻轻一点,“让Alpha咬在你的腺体上,注入信息素,缓解你的发情期。这叫临时标记。”
简星沉半张着唇,默然望着她。
他从未问过江意衡是ABO当中的哪种性别,从前他未分化,别人的第二性别对他并不重要。
即便她是Alpha,他也不敢奢求她能帮他。
“临时标记的Alpha可以是任何Alpha,甚至不需要是你认识的人。”
江意衡的话,令他的心跌落冰点。
简星沉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用力摇头。
他不希望一个陌生Alpha咬在自己的腺体上。
“反正现在也不方便找人。你还有时间,可以再想。”
江意衡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床边。
简星沉缓缓松开手指,目光放空。
心里的失落,让他暂时忘了水的凉意,想要逃离的生存本能也淡了。
他其实应该感谢这桶凉水,不止浸没他的肌骨,更泼进他心底。
虽然发着烧,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一颗生长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的小草,本来就不该乞求太多温度。
*
江意衡早上起来,简星沉还泡在桶里。
他毕竟是发烧不是昏迷,她以为只要他清醒一点,就会回到他自己的被窝里休息。
却没想过,他会在冷水里泡一整晚。
“出来。”
她说话时,不由有些厌恶他的懦弱。
要是他死了,她可不会替他收尸。
简星沉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坐在水里,脊背僵硬,脸上因为高热生出的红晕如今只余下惨白。
他抱着身体瑟瑟发抖,连鼻尖都在颤动。
江意衡想拉他出来,偏偏瞥到水里有一丝刺眼的红色蔓延开来。
血。
她旋即掰开他的手,他的掌心干净,什么都没有。
接着她又分开他紧闭的膝盖,一眼就看到,少年冷白的大腿内侧,却有几道醒目的伤口。
江意衡很确定,他身上昨天还没有这些痕迹:“你这伤,怎么来的?”
少年颤抖着交叠手臂盖住大腿:“我,我不小心,磕到的。”
桶上没有任何锐角,江意衡扫过屋子,一眼在水池下找到那把带血的剪刀。
她提起剪刀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小心?”
少年的视线越过剪刀,仰头看着她,好半晌,也没再说话。
几小时前,时钟指向凌晨一点,他确实感觉,自己的高烧因为泡冷水有所缓解。
可离开泡澡桶还不到半小时,那种缠绕在意识中的冲动又卷土重来。
掀开薄被的瞬间,他立刻察觉到身上异样。
贴身衣物早已湿透,上面不只有汗,还有……别的痕迹。
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为自己换了衣服。
身体背叛了他,他不能接受那样的自己,也没法继续忍耐。
他好怕,怕自己会在江意衡面前出丑,怕她看到自己最肮脏的一面,更怕她从此不再看他一眼。
他的指甲陷进头皮,不断抓挠,急得发疯。
直到他不小心撞到桌角,一瞬间的疼痛,才勉强令他平静了片刻。
桌角的钝痛效果并不持久。
他转而寻求更加锋利的东西。
简星沉知道这样不对,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停下。
他以为,她不会注意到。
可眼下,他的手被江意衡扣住,无法再遮住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她脸上的表情阴晴莫辨,垂下目光时,让他隐约觉得,好像风雨欲来前的片刻安宁。
江意衡看着他,忍不住生出冷笑的冲动。
他喜欢挨打,她不拦着。
他喜欢吃苦,她也随他。
说到底,这都是他的事情,只要不波及她,怎样都可以。
可他总是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地把她带回这个家。
自作主张地讨好她。
自作主张地以为,她会放任他,在她眼皮底下这样折磨自己。
如果他真的这么喜欢折磨自己,那不如让她来动手。
至少她有分寸,不会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难看的痕迹。
江意衡举起他的手,却弯腰靠近他耳边,指尖划过他的腺体。
“你要是喜欢疼,我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