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从沙发站了起来,向楼上望去。
徐特助不慌不忙地给二人续上茶,也慢悠悠站了起身。
电梯门一开。
卫维翁路过客厅跟他打了个招呼,脚步没停朝大门外走。
傅梦瑞与卫纵对视一眼,赶忙拿起包一同离开。
“老爷子不坐会儿啦?”徐特助跟上去笑道。
卫维翁也笑:“孙女身体欠佳,孙女婿又不在,还有什么好坐的?”
傅梦瑞见缝插针的问:“韩先生总出去钓鱼?”
徐特助说:“老爷子您也知道,去年卫家急抛的文旅项目和二十多家酒店都是韩总给接下来的,去年今年各地跑,忙婚礼事宜,除了过年那两天,韩总没给自己放过一天假。最近太太大病初愈,他是打算出去钓几条鱼回来煲汤,给太太改善伙食,补补蛋白质,好尽快康复。”
卫维翁拄着拐杖走得飞快,踏出大门头也不回地说:“这话骗骗自己得了,骗一个八旬老头,韩敕说得出口吗?”
怎么说不出口?就是韩敕教的。徐特助保持微笑。
一行三人进入下山的缆车。
卫维翁没坐,就那么站在封闭的窗边往下瞧。
风大,山峦铺漫着的绿色波浪。
傅梦瑞有点儿恐高,坐在中间看自己的脚尖,快要到山脚下时,才听卫维翁沉吟:“失策了。”
沉默了一路,傅梦瑞与卫纵两人就等着他开口说话,闻言道:“娇娇真的失忆了吗?”
“不像假。”卫维翁说,“否则这会儿韩敕该叫遗产保护司上门来过手续了。”
“也对,”卫纵说,“本来说好的,等娇娇毕业回国再结婚,他大爷的跟活不到那天一样,可能也怕夜长梦多,到手的鸭子飞了。”
说起这个傅梦瑞就来气,“要不是他催着非要今年三月签字,四月婚礼,娇娇怎么会遇上车祸,昏迷这么久,差点救不过来,我看就是他克的!”
比起这些,卫纵更担心接下来的对赌协议和ABS发行。
“那怎么办?当初说好了让娇娇……”
眼看着卫维翁愈发阴沉的脸色,傅梦瑞连忙握住丈夫的手,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出了缆车,一行三人上了自家的车子。
过了抱山牌坊。
徐特助接到监控室的通知,转头又给韩敕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韩敕那边很安静,没什么声音。
徐特助简单说了几句,他也简单回了个行。
“银行那边罗行长你约个时间,就说我要跟他聊聊卫家可转债到期的事。”
徐特助有点意外,不过这事儿韩敕干得出来,点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一旁捞着钓鱼竿补鱼饵的魏青说:“这么快吗?我记得去年你们才说卫家的境内债展期了,到明年是吧?”
韩敕看着平静的水面,“嗯,现在就是骗人买新债拿现金兑付快要到期的老债的赎回潮。”
“到时他们上门捅你两刀。”
魏青听不懂,他是个退役赛车手,目前半退休中。
“捅呗,破产坐牢,我命里带的大招。”韩敕说。
在湖中坐了两小时,统共就上来四条鱼。
韩敕临走前把鱼饵都抛了,水下鱼儿一时大快朵颐,感谢鱼兄们的献祭。
晚上和下班的三五好友吃了顿饭,算是婚后第一次聚餐,人不齐,没有婚礼那天齐,可惜婚礼没有如期举行。
韩敕被灌了几杯,借着尿遁到走廊,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大妹姐说:“太太下午醒了一回,做噩梦了,出了一身汗。”
可能是噩梦的内容很恐怖,擦了身体,吃了流食,看了会儿书,卫娇电怎么都不愿意睡觉,眼皮直往下沉。紧接着她说想要画画。大妹姐赶忙让人送来画本和笔。打起精神画了有一两个小时,终于是熬不住睡着了。
“李医生说现在神经元活动大幅减少,大脑处于相对安静的状态,应该是没做噩梦了。”大妹姐说。
“嗯,什么画?”韩敕问。
换做平时他不会在意,但这事儿发生在和卫维翁见过面后,就很值得一提了。
大妹姐说:“可能是跟下午的噩梦有关,怪恐怖的嘞,李医生看了都想连夜请心理医生过来。”
回去席间又喝了两杯,直到某个朋友接到他女儿的电话,说明天幼儿园亲子活动不能迟到,让他马上回家睡觉。
聚餐原地结束,各回各家。
出了门,韩敕给司机打电话。
“刚好,我坐你车。”魏青没开车来,想蹭他车回去,两人就住市中心同一个小区。
“我回抱山。”韩敕说。
“又回?”魏青惊讶,“现在回去,明天又一个多小时回来上班,你不嫌累的。”
“就回。”
不对劲。魏青喊了另外一个好友,让他等一等自己,才说:“你老房子着火了?”
“双关了。”魏青给自己鼓了鼓掌。
电话通了,司机就在附近等候着,说马上过来。
韩敕倚着车门,说:“赶紧走,老杨女儿还等着他回家。”
“是是,你女儿也等你回家。”魏青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