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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翦蘼芜(七)(2 / 3)

惜君臣之谊,竟对晏家痛下杀手,大哥投降北雍,实是无奈之举。”

秦淮月不由得哽住。

晏家灭门,她也受了牵连,被迫入宫为奴。宫中风言风语不断,秦淮月却一直相信,晏澄洲绝不可能向北雍称臣。可是到了北雍,她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都已付诸东流。

“那大老爷,是怎么死的?”秦淮月颤声问道。

杜之逊苦涩地笑笑,“这个,在下不方便回答,秦姑娘还是去问侯爷吧。”

他对贾韫道:“看在秦姑娘的份上,这次本官便不计较了。只是这位顾娘娘”,杜之逊缓缓道,“本官该如何处置呢?”

秦淮月忙护住顾妧:“廷尉大人,她是陛下的嫔妃,要处置,也应由陛下来处置。”

她目光恳切,“况且,是我逼迫贾将军带她进来的,大人要怪,也得先怪我。”

“秦姑娘的意思是,本官不能动她?”

秦淮月咬唇不语。

顾妧和顾云凌都浑身紧绷,生怕杜之逊向秦淮月发难。

僵持了片刻,杜之逊终究还是妥协了:

“罢了。”

“本官放你们走,不过,没有下次。”

秦淮月默然。

顾云凌目送着几人出了牢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贾韫把顾妧送回锦绣宫后,便护送秦淮月回凤仪宫。

一路上,贾韫都愁眉不展,忍不住对秦淮月道:“秦姑娘,您可再莫插手朝政之事了,这回擅闯廷尉狱,已经是犯了大忌。幸亏碰上了杜大人,要是换作别人,只怕末将已经被拿到侯爷面前去了。”

秦淮月听了贾韫的牢骚,抿唇笑道:“放心,侯爷不会责罚你的。”

说着,她突然顿住脚步,向贾韫敛衽行礼,“今天真是多谢贾将军了,若不是将军通融,我也不能全了顾娘娘的心愿。”

贾韫忙去扶她,赧然地笑道:“姑娘快起来,快起来吧。”

秦淮月笑吟吟的,“贾将军,我还有一事,想要拜托您。”

贾韫瞬间感到一阵头大:“何、何事?”

秦淮月朱唇轻牵,“我有话想同侯爷说,劳烦将军带我出宫。”

贾韫皱眉:“侯爷时常在宫中行走,姑娘若想见侯爷,为何非得此时?”

秦淮月轻轻摇头:“等不及了,我现在便想见他。”

方才,杜之逊的话让她动了心神。

莫非,是她弄错了因果,晏澄洲当年投降一事,另有隐情?

她的心怦怦直跳,想要去找晏澄洲问个明白。

“这……这个时辰,侯爷应该在府上。”

贾韫目露为难。

秦淮月哀求道:“贾将军,只要你带我出宫,帮我向侯爷通传一声便可。侯爷若怪罪下来,也有我担着。”

贾韫心有不忍,勉强点头应下:“好吧,不过出了宫,你不可擅自行动,必须得听末将的安排,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末将可担待不起。”

晏澄洲此时并不在侯府中,而是在将军府上拜会贺衍。

正厅中央陈设着紫檀雕梅花凌寒座屏,两人坐在八宝雕花如意桌案前,桌上摆了只錾花银壶,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

晏澄洲起身,亲自为贺衍斟了一杯酒,笑道,“将军,您尝尝,这是府中珍藏的桂花酿。”

贺衍把着酒盏,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秋娘的手艺吧。”

晏澄洲笑道:“将军与夫人果然兄友妹恭,不错,此酒正是夫人所酿。她晓得将军好这一口,所以特地差我给您送来。”

贺衍抿了一小口,便将酒盏搁到一边,提箸夹了一块儿羊肉,叹道:“秋娘有心了,可惜我如今的身子不宜饮酒,平白糟践了秋娘的心意。”

“将军哪里的话。夫人知晓将军近来身体抱恙,定不会怪罪将军。夫人一年通共就酿上那么几坛,这酒您留着慢慢喝,不妨事儿。”

贺衍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秋娘的手艺,我是无福消受了,倒平白便宜了你这小子。”

“能得此贤妻,是晏筠的福分”,晏澄洲笑道,为贺衍夹了一块羊肉,“将军趁热吃吧。”

贺衍又饮了一口,眸光淡淡瞥向他,“说起来,你今年已是廿四,膝下仍旧没有子嗣。可是秋娘身体有恙?我识得一个姓王的大夫,乃是上京有名的妇科圣手,可要请人上门调理调理?”

晏澄洲眉心松泛:“将军多虑了。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况且子嗣一事得看缘分,急也急不来。”

贺衍的指轻轻摩挲着酒盏,“话虽是这么说,如今你府中只有秋娘一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察觉到他话里的试探意味,晏澄洲立马敛下眸光,道:“在下尚无纳妾的打算。”

他晓得,贺衍心里仍然对他有所防备。这些年,他掌宫中南北两军,又专管刑狱之事,树大招风,不得不防。贺衍是怕他借着膝下无子的名义,与朝中其他世族联姻。他可是贺衍一手扶持起来的狼崽子,贺衍身子渐弱,就怕他趁其不备,反咬贺家一口。

晏澄洲在心里冷笑。

他的小腿蓦地一抖,寒意沿着经络,一寸寸爬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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