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1 / 2)

轻语昨夜联系上了欢颜,兴奋的整夜未睡,直到天色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待日上三竿,她才被鼻子上来回晃荡的陌生触感闹醒,还没睁开眼,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待轻语皱着眉头,捂紧鼻子,不胜其烦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紫衫,扭着身子坐在她床榻上的女子,正大摇大摆的举着用来骚扰她的一株小草,既天真又挑衅的望着她。

轻语出于自卫,抱紧被子躲进了墙角,半恼怒、半忌惮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见轻语如此紧张,笑着起身,在床榻前来回绕圈,一遍遍打量眼前的轻语:“你就是魔君从人间带回来的精怪?”

轻语并不言语,她能感觉眼前的女子身上有魔气,似乎就是魔界之人,既然是魔界的人,她便不怕她。想到这里,轻语紧紧抓着宗熙送给她的珠链,鼓足勇气和这女子对视,纵使对方已经莫名将脸凑近,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十分让人不适。

那女子见轻语始终不为所动,也并未因恐惧而眼神闪躲,片刻后,她忽然变了脸色,笑着唤了声:“嫂嫂。”

正巧此刻初月姑姑等人进屋查探轻语情况,思忖着是否需要传膳,当她第一眼看见紫衣女子,顿时喜笑颜开,与这紫衣女子相拥在一起。

待初月姑姑缓过神来,赶忙从紫衣女子怀中挣脱,拉着她到轻语面前行礼:“禀魔后,这是小人兄长的女儿,也是大长老的嫡女,名叫初礼。这孩子自小长在宫中,没大没小惯了,刚刚没吓着您吧?”

轻语抬眼望向初礼,只见她此刻笑意盈盈,恭敬的给她行礼,全然不见刚才故弄玄虚、无法无天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并不觉得刚才那个冷言冷语的女子是个幻觉,可是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和初月姑姑沟通,只得咽下这口气。

轻语眼看着初礼登堂入室,一整日赖在这座寝殿之中不肯走,每次初月姑姑劝她不要打扰轻语休息,委婉轰她出去,她都紧紧拉着欢颜的手,故作亲昵的撒娇:“魔后,初礼一见您便觉得亲切,您就不想和初礼再呆一会儿吗?”

轻语从未遇到过这般粘人且自来熟的人,出于礼貌,只得附和着点头。直到宗熙来寝殿用膳,初礼才改换了目标,亲昵的上前给宗熙行礼:“初礼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宗熙对眼前的女子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隐约在初月姑姑身边见过这个姑娘,他抬眼望着初月姑姑战战兢兢的模样,便知她们只见关系匪浅,出于初月姑姑的照拂,宗熙回了句:“平身吧。”

听见魔君大人第一次回应她,初礼顿时心花怒放,眼看着魔君大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轻语身边,两人似乎就要视外人于无物,亲密私语起来,她赶忙插话:“魔君、魔后,小女不才,为了恭贺二位大喜,特意缝制了两个香囊,请笑纳。”

宗熙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殷切的女子,并未抬手去接。

轻语眼看就要冷场,余光中初月姑姑也紧张的捏紧了绢帕,似乎也在为初礼这般大胆的举动而忧心忡忡,轻语顾忌众人颜面,接过了这两个香囊:“初礼姑娘有心了,针脚严密、技法娴熟,姑娘真是好手艺。”

初礼这些天没少从姑姑口中打听这位魔后的事情,听说她脸皮薄、性子软、有善心,初礼便不自觉的打起了歪心思。刚才她用小草打扰轻语睡觉,便是第一次试探。眼看轻语并未发火,初礼便知姑姑所言非虚。

正是如此,初礼才敢屡屡在寝殿拖延,明明姑姑数次提醒她应该离开了,她却都装作听不懂,非要拖延时间,寻个与魔君见面的机会。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她自是不肯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

“魔后谬赞,只是小女儿家的拙劣技艺,上不得台面。只是初礼感激魔君多年来对父亲和姑姑的照拂,一直想寻个机会表示感谢。这才亲手做了这两个香囊,聊表心意。听父亲说,魔君一直难以入睡,初礼在香囊中放了些助眠的花草......”

初月姑姑这般目光老辣之人,如今再看不出侄女的心意,便不必在魔宫中伺候了。难怪初礼明明少时不怎么与她亲近,每次见面也都对她这个伺候人的姑姑冷言冷语,最近却突然和她热络起来,几次三番找借口来魔宫探望她。

初月对自己侄女觊觎魔后之位倒是乐见其成,毕竟魔君雄韬武略、志在三界,未来不可限量。若是魔后真能出自初家,日后初家子孙自然深受庇佑、富贵荣华尽在囊中。

再加上初礼长相妩媚、姿态妖娆,生着一双勾魂眼,魔界无数男儿争相求娶,如今被魔君选中也不无可能。

“瞧小人的记性,忘记给魔君大人介绍。这是小人的侄女,闺名初礼,是我兄长的嫡女,我们初家的掌上明珠。她自小儒慕陛下,总是吵着想进宫远远见陛下一面。那时她尚且年幼,不敢让她在您面前造次,今日才敢让她面圣。”

“你父亲是初长老?”

初礼自知父亲在朝中权势滔天,如今就算陛下不给姑姑面子,也得顾忌着父亲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