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电视剧音量很低，陈越北已经调过一次，不会打扰她睡觉。

“你确定选她？”何前与陈越北站在阳台上，何前双手插兜，一副大哥的架势同他搭话，“不开心？”

陈越北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反正何前只要看见他咧嘴就行，“差不多，你最近没看见姐？”

他口中的姐，默认古明丽，何前闻言，手不自觉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古明丽不喜欢人双手插兜。

“很少，有事？”何前出门时间并不堵，他大多都在搞自己那些研究，偶尔想起给古明丽打个电话都不错了。

“听说，她换男朋友了。”古明丽很少会用一张脸出现许久，最近经常出席上流酒会，应该是和许家那人确定了关系。

“是吗?”提起古明丽，何前眼神复杂了许多，早忘了是自己在问江玥，他不自觉陷入沉思，想象她新勾搭的人长什么样子。

古明丽这个人，惯会风月，以前化妆技术不成熟时，见他们并不会易容。古明丽跳脱原生家庭，化妆技术提升飞快，在权贵圈摸爬滚打出了名，背后少不了陈越北推波助澜，这是管家何伯能查到的东西。

他们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只有，她当初杀出重围救何前，不求荣华富贵，反倒把自己和陈越北绑在一条船上这件事，是不是也是陈越北在背后出谋划策。

“先走了。”东西丢给陈越北，何前不想多留，何伯还在负一层等他，他并不太想费太多心思在他们身上。

“少爷。”何前回来的情绪明显比上去之前低了很多，何伯透过后视镜偷看了他几眼，“许家明晚举办夜宴，邀请函寄到了家里。”

信函刚到，快递员进不去，把快递放到了信箱里。不过，大家都认识何前，有没有邀请函，只是显得正式与否。

“许家？”齐林许家两户人，都顶多算小门小户，万万不能到何伯跟他说的地步。

“古小姐最近和许二公子走得很近。”岂止走得近，差不多谈婚论嫁的地步。

何前虽从未说过让人盯着古明丽，但一直以来，有古明丽的消息，他不会拒绝听。何伯不清楚古明丽与何前之间的纠缠，不过，何前与陈越北结盟是因古明丽从中斡旋，这个何伯倒是清楚。

何伯能说近，那就不止一般近了，何前垂下眼眸，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个老旧的棺材盒子，边缘已经掉色了。

“少爷，你”何伯又抬眼看了一眼何前，他神色不变，只是手一直在扣那个棺材的边缘，掉了一把木屑。

何家目前只有他与何前两人，古明丽前身是谁，整个齐林知道的人也不过一二。那人既能陪他数载，带他活着回来，何伯再不喜陈越北，也不能否认古明丽的功劳。莫说何家现在徒有声名，即使在以前鼎盛时期，古明丽凭这些想进何家也没人敢阻拦，而且何前吧...

“准备好衣服。”意思就是要去了，何伯看他放下那左右摆弄，表面又掉了不少皮的盒子，叹了口气。去也行，但愿不要生气，不然家里的盒子少不了也得掉一层皮。

他们参加宴会，江玥得拜访拜访黄母。冯纤和黄建军挤在学校狭窄的教师公寓，一过就是几年，保安说是冯纤受不了家里的气氛，执意与黄建军住在这边，江玥却一直抱着迟疑的态度。

这个大院，现在冯纤说什么，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状态，表面附和，实际转过头就跟别人说，她又在说胡话了。江玥撞见了几次，冯纤买菜回来与保安攀谈，走出去没几步，保安就同江玥说让她莫信。

不是一个保安，所有保安都这样认为，附近小卖部、饭馆，知道他们家的人，无疑不在说冯纤是个‘骗子’，没人信她的话，包括她嘴里黄建军是个脾气暴躁、易怒的人。

江玥交房租，给的现金。她刚发了工资，张老师给的她现金，用信封包着，她第一件事就是来给钱。不同于齐林其他地方押二付一，冯纤收的她押一付一，这样她起始开销少一点，压力不至于那么大。

“小江，吃饭没？一起吃饭不？”去的时候，冯纤正在做饭，黄建军正在阳台喂鹦鹉。鹦鹉身形不小，估计已经养了许久，同黄建军不太说话。

那边黄建军听到这话，喂饲料的手停在空中，扫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责怪。

他并不想江玥在自家吃饭，江玥见他这样笑了笑，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