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廖奶奶的传闻(1 / 2)

廖奶奶,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无从考证,路佳小时候,常听大人们叫她廖方氏。

路佳觉得这名字好奇怪,就跑去问爸爸,爸爸给路佳解释说,过去的女人出嫁后,会随丈夫姓,由于廖奶奶本姓方,丈夫姓廖,所以就叫廖方氏。

小路佳很不解,女人出嫁后,怎么连名字都没有了,好可怜!

据说,廖奶奶本是大上海的人,很小的时候,随父母到湖北武汉走亲访友,正遇上战乱,结果,在回程途中,父母双双被打死,只剩下了小方一人。

小方便跟着流浪的人群,四处流浪,因为她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而且没有了父母,又回不了家,兄弟姐妹也不知道在何方,只能靠乞讨为生。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何方,总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方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姓方。

好像是到过江苏,湖南,也到过河南,河北,那些地名也都是听一起乞讨的大人们说的,反正,无论如何,好像她都没能再回到上海,那个在她眼中无比大的城市。

已经想不起家中的爷爷奶奶,也不记得弟兄姊妹,唯一能记得的就是,父母惨死时的情景:在头顶轰炸的大飞机,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炮声隆隆,脚下还可能有随时会爆炸的地雷的那样一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在呼天叫地,拼命四下逃窜。

父母护着小方也在拼命跑,可突然,父母同时“哎呀”大叫,他们双双中弹了,在倒下去那一刻,父母把小方护在了身下。

小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在她之前的人生中,她大多都是在自家洋房的小花园里,和哥哥姐姐躲猫猫(捉迷藏)度过的,何曾见过这种架势?

父母身上殷红的鲜血一股一股往外冒,小方也吓傻了:爹爹,妈咪,呜~呜~小方不敢大哭,只敢小声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枪声渐渐远去,父母早就成了血人,他们留给小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活~下~去。

等枪声消失,周围零零星星有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小方用了吃奶的力气从父母身下爬出来,她站起身一看,周围到处都是尸体,自己也成了一个小血人。

她想哭,可她又不敢哭,看着死去的爹爹妈咪,她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世界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等她再醒来时,也不知又过了多久。

从此,小方便汇入了流浪的大军里,走南闯北,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七八岁,那一年,她随一群人乞讨到了一个叫重庆的地方,在那里,她遇到了她后来的丈夫,一个姓廖的人,路佳记得她们都叫他廖二爷。

听说廖二爷年轻时,不甘于在山里生活,就偷跑出去闯世界,可到处兵荒马乱的,哪里那么好讨生活,于是,他就凭着天生的一张巧嘴,到处骗人过活,但也没干什么坏事。

那一年,廖二爷到了重庆,在无意中遇到了十八岁的小方,看她长得清秀,自己在外到处浪,三十多岁都还没讨

到媳妇,于是,就打上了小方的主意。

在那个常常都会被饿死的年代,能活命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只要能活命,能吃饱肚子,就是很好的诱惑。

那天,廖二爷遇到小方的时候,她正饿倒在路边,廖二爷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馍给了小方,然后就和她攀谈起来,得知小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于是就有了想法。

廖二爷告诉小方,自己的家乡很好,很美,那里山清水秀,人们安居乐业,不愁吃穿,红薯都能长到一两斤重,问小方要不要去他的家乡?

小方一听,红薯都能长到一两斤,这是多大的诱惑哦!

在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都可能饿死在路边的年代,能吃上红薯,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小方没有犹豫,就满心欢喜地跟着廖二爷走了。

廖二爷是个见了点世面的人,知道怎么哄人。

小方从小没了亲人,又没受过一点教育,四五岁时识得的几个字,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最终成了大字不识的文盲。

在回廖二爷家的路上,廖二爷竭尽所能照顾小方,由于小方还不谙世事,廖二爷凭着小方对他的好感,便找各种机会和小方近距离接触,小方也不抵触,毕竟,二爷是能让她不饿肚子的人。

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廖二爷和小方躲在一个破庙里,破庙四处漏风,周围又没有人家,小方冷得瑟瑟发抖,二爷搂着小方,给了小方仅有的一丝温暖。

那一夜,小方懵里懵懂就被二爷破了身,小方因为人小,加之破庙外面风雨交加,所以,二爷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她好像都没什么感觉。

倒是二爷,虽然在外面到处行点小骗,也只是骗点吃喝,也没去骗过女人,更没去过窑子,虽然他很想去,但因为没钱,也没胆,所以,在小方之前,二爷其实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童子鸡。

那一晚,二爷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