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明义宫景妃慰圣显文门赵王呈折(1 / 4)

笑谈志 禾沺 3361 字 1个月前

上回说到,那大章朝廷众位大臣在翊靖宫前争议朝政。待兵部右侍郎严闾离开后,内阁首辅陈宁决议:诸有司衙门将各部急件汇总成册,联名上奏,由皇叔赵亲王魏贤转呈朝歌皇帝。

少时,待各官员写毕。内阁首辅同各奏事大臣署名签字后,陈宁将公文递送给赵王。魏贤此时正坐在轿中闭目休息,陈宁走近道:“赵王爷,下官们已经写毕,烦请皇叔千岁转奏陛下。”赵王没有睁眼,点了点头。一旁赵王亲卫长武擎见状,双手接过陈宁递交来的奏章道:“阁老放心,小人一定妥善保管,尽早呈交陛下。”宁将奏折交付予擎,随即拱手再言:“既然如此,下官们便有劳王爷了。各部衙门政务繁忙,王爷无事吩咐的话,臣等先且告退。”赵王道:“阁老请便。”随即陈宁率各部大臣自彰武门退出。

再看那朝歌皇帝于景妃宫中小憩一番后,起身唤来陈棠。陈棠应声而入:“主子有何吩咐?”朝歌皇帝在床上直起身来问道:“朕睡了多久?”棠答曰:“主子睡了略有一个半时辰,景妃娘娘应该也快从太后那回来了。”朝歌帝道:“时间过得这么快,那给朕更衣吧,朕总觉得这皇宫里冷森森的。”棠道:“主子爷,您的龙袍在大内放着,娘娘这里只有您的几套常服,您看”朝歌帝摆手道:“常服便好,这身龙袍穿的朕反而不自在。”棠喏声:“奴才这就给您去拿。”朝歌帝点点头,随即靠在床头轻叹一声。

陈棠随即从明义宫储玉阁内拿来朝歌皇帝的秋季常服,放在香木托盘中一路端至景妃寝宫内。陈棠将香案举过头顶,恭敬道:“请主子更衣。”朝歌帝随即拂开被子,套好锦裰,走下床来。陈棠伺候着穿好常服,朝歌帝说道:“你去把窗子支起一扇来,朕觉得有些闷。”棠随即支起窗来不提。

朝歌帝随即坐在椅子上,从一旁书匣内拿出一本诗集看了起来。而明义宫外,景妃正返回路上。陈棠在门外早见景妃一行,便快步上来对其言道:“娘娘,圣上已经在宫内等您了。”景妃听罢惊喜:“圣上几时来的?”棠答:“约摸卯时不过两刻便来了。”景妃听罢忖到:“今天是朝会的日子,皇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随即景妃快行两步走入宫中,身后太监宫女紧随。

行至寝宫门外,景妃回头对下人说道:“你们各自忙去吧。”陈棠喏声:“奴才等遵命。”便领着随从们四散而去。

景妃推门入内,见朝歌帝看得入迷,便未开口打扰。而看帝衣单薄,随即便从榻上拿起锦袍,摄声走近给朝歌帝披上。朝歌帝正读至动人之处,书中诗云:朝赏芙水暮观星,萍茫远外蓼沙汀。抚江疏影羞花谢,依潭湘照念魄冰。喧扰纷纷逐利名,商羽愔愔纵笙琴。着诗每恐不尽意,惟有恨悔树常青。帝读罢不住感慨,随即神思忧伤。

景妃见状,上前宽慰道:“谣君这是怎么了,看书还动了心情。”帝恍然道:“妤妤,你何时回来的?”景妃道:“好一阵了,你看的太用心,我便没有叫你。”帝笑道:“要是那些老头们写的奏折能跟这诗文一样该多好,看得我真叫个流连忘返。”景妃打趣道:“自古云:才子佳人逞风流。这些个真情诗,哪首不是年轻轻的小情郎写给心上人的。那大臣们年纪,都可以给他们当祖父了。”朝歌帝听罢放声大笑:“还是妤妤说的在理,倒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景妃俏皮地问皇帝说:“今儿个是朝会的日子,皇上怎么这么早就舍得到我这了?”帝听罢沉默一阵,随即叹息道:“这朝会去与不去,不关紧要了。”景妃闻言嗔道:“你一个当皇上的,怎么不想着和大臣们多见见面。你当皇帝的对他们疏忽了,他们这当官的对下面百姓岂不是也要疏忽了。”帝听罢亦不悦:“你不知道,不用说对百姓了。他们最先疏忽的,是对我。”景妃道:“此话怎讲?”帝无奈道:“是非难以论说,人心亦甚难测哉!”景妃坐在朝歌帝身边,握住其手道:“谣君,有什么难过的事和我说说吧,我陪着你想。”朝歌帝只是笑笑,嘴角分明的苦涩:“妤妤,我即位时几岁,你还记得吗?”景妃回想便说:“维治二十三年先帝龙驭上宾,那时你二十五岁。”朝歌帝又道:“正是啊,二十五岁,那时本不该我做这个皇帝。”景妃手掩帝口道:“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天子生来注定便是。纵有万般莫测,这帝位也定加于君身,岂可认否。”朝歌帝未答话,只是回想道:“论文章建树,我皇兄远甚于我。论深谋远虑,我不如我皇兄远甚。但不知父皇为何要择我继位,将皇兄远任东州。”景妃听罢说道:“父为子纲,父亲既将这江山交付与你,必是有他老人家圣明烛照的睿断。你既是儿子,也是他的臣子。君父的抉择,做臣子的唯有俯首听命是了。事即已成,安之则是。谣君莫要多忖,只消尽力即好。”

朝歌帝听罢不住叹息:“我为人自知,心性摇摆。为官尚不足主政一方,何况为君乎?”“陛下贵为天子,何以摇摆不定?但有思量,及行就是。”朝歌帝言道:“妤妤不知,这朝堂若水,何其之深。我每欲从事,只觉步履维艰,难行尺寸。”景妃道:“这我确是不知,为君之道,非我小辈可循。我只知为人之道,不过随心耳。但有所欲,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