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井中月不似镜中花(2 / 2)

线,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铜镜。

只见眉间不是一点浓厚的朱砂,而是小巧的红纹卷,她本是素净之貌,不淡不艳恰到好处,此刻红纹卷于眉间似火,给她增添几分艳丽,她觉得自己眼睛都亮了几分。

巫妘左看右看,心中十分满意,转头道谢:“谢尘雾,你手艺真好!”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巫妘连忙起身去开门,发现是祝镜闲拿着晚膳站在自己门前,他一手拿着晚膳,一手拿着把剑,被室内灯光一朝,笑得有些瘆人。

巫妘心中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颤颤巍巍接过晚膳,刚想转身关门,就被祝镜闲拦住了。他笑眯眯的,把手中的剑递给巫妘:“我们小雾宗有个传统,你知道是什么吗?”

巫妘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祝镜闲道:“进宗第一晚,练剑至鸡鸣。”

巫妘差点打翻了晚膳:“这谁定的?”

祝镜闲自豪:“本宗主。”

巫妘想死了。

晚膳一吃完,巫妘就被谢尘雾请出了屋子,黑暗的院子中只有一盏昏黄油灯,超过油灯三步远,巫妘直接眼黑成盲。

她被迫拿着剑练了几个时辰,结果不是被纠正手势不对,就是力气不够,再不济就是她态度不行。而罪魁祸首祝镜闲,则是躺在院中枯树上看热闹,时不时出声附和几句,把巫妘气得够呛。

最后,在谢尘雾第十五次提醒自己手势错了后,巫妘立马把剑往地上一插,甩了甩酸痛无比的手,道:“可是这样握剑我手好痛,明明我的姿势握剑不疼。”

谢尘雾的脸隐入黑暗,只有一点暗黄的灯打在他的额头,片刻,他声音有些闷:“这样握剑是正确姿势,可以更好调动体内气息。”

祝镜闲发出几声意味不明地笑来:“小师妹这样的握剑手法,真是十分特别。”

说罢,他像是翻了个身,树摇摇欲坠,须臾后恢复安静。

巫妘有些震惊,道:“他,他睡树上?”

谢尘雾:“嗯,别管他。”

“背后议论宗主,罚你明天不许吃早食。”祝镜闲的声音幽幽传来。

巫妘更震惊了:“你不是说小雾宗没有那些清规戒律吗?”

祝镜闲:“我是宗主,宗内我做主。”

巫妘:“.......”

她无话可说了。

谢尘雾出声道:“先休憩片刻,练剑要的是勤奋,急躁不来。”

巫妘轻哼一声,提着剑想回屋喝口水,谁知还没走几步,脚下一空,随即失重感猛地袭来,巫妘“哇”地大叫一声,摔了下去。

谢尘雾连忙赶了过去,发现原本在角落的井口不知何时移到了屋前,不用猜,谢尘雾怒道:“祝镜闲!”

罪魁祸首非但不自责,还轻飘飘道:“不追下去吗?马上要云开雾散了。”

他一顿,抬眼望天,果然浓云翻滚,依稀可见月亮的模糊轮廓。

祝镜闲看热闹不嫌事大:“我比较好奇,你既想逃离这无形的控制,为何不在花林中杀了她,莫非,你不想解开这无尽的折磨,这可有可无的道侣印记吗。”

谢尘雾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下一刻,手中长剑骤然脱手,朝着树上飞去。

“砰”的一声,长剑落地,折扇开合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这是非常好的机会,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哦。”

谢尘雾冷哼一声,一跃而下。

祝镜闲躺在树中,手一挥,枯树瞬间枝繁叶茂,且随着他的法力渡入不断变高变粗,到最后,树的高度竟直逼月亮,他躺在树中,惬意地吸收月色精华,感受夜风吹拂。

月亮出来了。

繁茂的枝叶遮挡月光,在井口投下片片树荫。

祝镜闲头一转,看向那口井。井口中似乎有着什么光彩在闪烁,他眼中瞳孔竖起,看到了井中不断闪烁的星点。

他以为会是萤火虫,却没想到是一只骨蝶。

祝镜闲突然发出几阵笑声来,他眼中洋溢着笑意,随后闭目养神。

井下,巫妘在坠落过程中,眼前忽然闪过一抹银白,但此刻她正思考剑能不能插|入不断上升的井壁,还未等她行动,她后背一阵钝疼,摔得巫妘头晕眼花,还没等眼前清明,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嗓。

“起来!我儿道平都不在了,你装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