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四起(1 / 2)

柳琼花见左右无人,这才轻声问道:“姐姐,你说这天子当真是个明君吗?”

李慧用食指在嘴前做了个嘘声,悄声道:“小心隔墙有耳,天子之事还是少议论的好,你只需知道,你入宫是来报仇的,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管。”

柳琼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拿在手中的《无向辽东浪死歌》就火烧了。不久又听说平原郡有“阿舅贼”,这平原郡东有豆子,背靠海且环绕着河,地形深远险阻,自从北齐的高氏王朝以来,成群的盗贼多隐匿在其中。有一个叫刘霸道的人,家住在豆子旁边,他家世代为官作宦,资产丰厚。刘霸道喜好仗义助人,打抱不平,他家的食客常达几百人,待到群盗兴起,远近的盗贼很多都依附于刘霸道,他拥有部众十几万人,号称“阿舅贼”。

随后漳南人窦建德也反了,这窦建德年轻时就崇尚豪侠义气之举,胆识力气超过常人,乡里人都爱归附于他。正逢朝廷招募人去征伐高丽,窦建德因勇敢而被挑选为二百人长。同县的孙安祖也因骁勇而被挑选为征士,孙安祖以家被水淹没,妻子饿死为由推辞不去,县令发怒,鞭打孙安祖。孙安祖刺杀了县令,逃到窦建德家,窦建德把他藏起来。官军追捕孙安祖,循踪觅迹追到窦建德家。窦建德对孙安祖说:“文帝时,国家富庶强盛,他征发百万之众去讨伐高丽,尚且被打败,如今水涝成灾,百姓穷困,加上过去西征吐谷浑,去的人没能回来,国家的疮痍未平复,皇上不知体恤百姓饥苦,仍然要发兵亲自征讨高丽,天下必定大乱。大丈夫不死,应当建立大功,怎么能只作逃奴呢!”

于是招集了无依靠的少年几百人,让孙安祖率领进入高鸡泊中作盗贼,孙安祖自称将军。当时县人张金称在河曲聚众;郡人高士达在清河境内聚众为盗。郡县官吏怀疑窦建德与盗贼来往,把他的家属都抓起来杀掉了。窦建德率领部下二百人逃奔高士达,高士达自称东海公,任命窦建德为司兵。不久,孙安祖被张金称杀死,孙安祖的部众都归附了窦建德,他的兵力达一万余人。窦建德能够尽心竭力地待人接物,与士卒同甘共苦,因此人们都争相归附他,愿意为他效命。

从此,群盗蜂拥而起,不可胜数,徒众多的可达万余人,攻陷城邑。隋帝命令都尉、鹰扬郎将与郡县互相配合追捕盗贼,随捕随杀,但是仍然无法制止百姓造反。

可宫中嫔妃除了萧皇后和柳琼花外,其他的妃子们却对这些起义之众毫不关心,认为这事情,自有皇帝去费心处置就好,朝廷的官员众多,难道还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乌合之众吗?哪里需要后宫来担忧这些事情。

柳琼花对李慧要求其关注这些叛乱之事也颇为不解,私下问过原因,李慧道:“妹妹可曾想过,要想构陷李益,还有什么比造反叛乱更能让皇帝忌恨的呢?”

柳琼花听后恍然大悟,道:“姐姐果然好算计,只是听闻这反叛之人众多,我们到底从哪里下手更好呢?”

李慧见左右无人,这才道:“你让人多留意名相杨素之子杨玄感就是,尤其是李益与他的往来。”

柳琼花听了大吃一惊道:“难道出身弘农杨氏的杨玄感也要反吗?”

李慧微微点了点头,柳琼花惊疑道:“姐姐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皇帝也清楚吗?”

李慧道:“皇帝还不清楚此事,杨玄感做事隐蔽,目前还没有显露出来,你也切莫说给皇帝听,一个不好,反倒说你是诬告朝中重臣的大罪,你现在只管照我的吩咐盯着他就是。”

柳琼花神色微凛,郑重道:“这个我省得,书上说‘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放心我会保密的。”

大业八年正月炀帝下诏誓师进攻高丽,令左十二军出镂方、长岑、溟海、盖马、建安、南苏、辽东、玄菟、扶余、朝鲜、沃沮、乐浪等道;右十二军出粘蝉、含资、浑弥、临屯、候城、提奚、蹋顿、肃慎、碣石、东、带方、襄平等道。人马相继不绝于道,在平壤城总汇集,总计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运送军需的人加倍。炀帝在桑干水的南面祭祀土地,在临朔宫南祭祀上天,在蓟城北祭祀马祖。炀帝亲自指挥:每军设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每队一百人,十队为一团;步兵八十队,分为四团,每团各有偏将一名;每团的铠甲、缨拂、旗幡颜色各异;设受降使者一名,负责奉授诏书,慰劳巡抚之职,不受大将节制;其它的辎重、散兵等也分为四团,由步兵挟路护送;军队的前进、停止或设营,都有一定的次序礼法。癸未(初三),第一军出发,以后每日发一军,前后相距四十里,一营接一营前进,经过四十天才出发完毕。各军首尾相接,鼓角相闻,旌旗相连九百六十里。炀帝的御营共有十二卫、三台、九省、九寺,分别隶属内、外、前、后、左、右六军,依次最后出发,又连绵八十里。这样的出师盛况,近古未有。水路由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江淮水军,出东莱(今山东掖县),浮海前进,船舰首尾相接数百里。出师之盛,可谓空前。

三月,隋军进至辽水,临水列阵。高丽兵阻水拒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