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密集地响动一番。教堂的上空似乎又不易察觉地响过一道不同于枪声的竹管焰火的爆破音。

“小心！”水月明白对方决定如之前料想的那般杀人灭口并消减敌对势力，高呼一声提醒紫鞍和凛避开攻击掩藏起来，她则侧身避开袭向自己的子弹，矮身跌进长椅背后，化出杀夜率先砍断长椅的一截椅背，其中一个敌人瞄见唐刀的光焰，立即朝水月所在的位置靠近。

水月跪地藏身，趁其走近眉眼骤凛，横刀砍过对方一脚，趁人倒地将他狠狠压住！

敌人抬手开枪，她扭头避开子弹掐住对方脖子，反手拿过砍下的椅背砸向对方双手。

椅背的缝隙铁拷般地穿插过去，敌人手腕被锢无法动弹，更不能自由开枪，水月趁机挥刀断其双腕，夺过那把□□，收起杀夜，知会队友一声，主动开始反击。

敌人凭借着人数优势分开两股阵势走在中央走廊上，往后四排长椅慢慢包围，在不断地移步间一边探索着水月三人的方位一边封锁住中间过道的位置。

凛蹲身在第七排的长椅背后和水月隔椅相望，在沟通过手势以后，侧身探头往正前方打过一枪先吸引敌人火力掩护队友从靠窗的一面朝前移动，自己再不断往后撤退，边退边规律地开枪往水月移动的反方向打过一尾长而连贯的弹迹。

金芒不断地击穿水月身后泛黄的白色纱帘，帘幔的飘动间，琉璃窗片不断破碎，刺耳的脆响阵阵炸开，迷惑着敌人一边警惕军官的存在一边往已经无人的位置探查。

两人配合无间，移动的趋向如同阴阳流转的太极动线，一直处于一条直径线的两端。

紫鞍因为之前押着人质走在前头，听到枪声后立即就近藏进第五排长椅后面，水月借着对面凛的掩护与紫鞍汇合，低声对少年说：“不会开枪别勉强，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紫鞍飞快道：“我会开枪，”又说，“只是打不太准。”

水月看他垂过眼目，知道他不仅可能打不准，而且也不太想打准。少年还没下定决心要把敌人杀死。

她悄声说：“那你只管打，我帮你补枪。”

说着就听见两个敌人一前一后靠近椅子，紫鞍趁第一个敌人露头时瞄准敌方腰腹的位置瞬时开枪，但阴差阳错地打中了对方的心脏，敌人刹那倒地，登时死亡。

紫鞍惊愕地轻呼一声，第二个敌人已经露头，水月抬手一枪直中对方脑门，丧尸脑浆四溅也登时倒地。

此时的敌人已经全部离开前四排长椅的位置往后四排聚集，一部分和凛拉扯着，另一部分根据死去同伴的位置锁定水月的方向，集中火力向两人进攻。

左轮□□的子弹一轮只能发射几颗，为了衔接换弹的时间，偷盗团的人保持着一定的开枪频率，水月抓住机会不断移动身位向他们偷袭，且战且避，几乎一弹换一命，同时掩护紫鞍转移到祝祷台的位置，适时增援。

紫鞍躲在祝祷台后，处于敌人的大后方，占据着教堂最为安全的据点和视野。他以限制敌人行动为目的，思索过之前子弹瞄准和命中的差距后，之后的每一枪都瞄准敌人胸膛中心的位置开枪，几乎次次打中敌方的肩膀和手臂，卸掉了他们手里的枪械，配合水月不断换枪和补刀。

四处琉璃窗的爆裂声激荡在来回飞射的火线中，枪光闪动之间，双方已各自交手数个来回，偷盗团伤亡一半，水月被子弹擦破脸颊和耳垂，紫鞍毫发无损，凛被击中左肩锁骨，尚能撑持。

水月分析目前局势，想着敌方人数虽然两倍于己但伤亡率高，士气必定已遭震慑，于是一鼓作气转柔攻为强攻，只图速战速决。

她藏身窗帘背后，借着被纱帘遮掩的朦胧影踪绕过敌人正面打击的范围，在或侧方或后方的位置开枪，她手随眼动，身心一道，不多时又击中三人。眼见着敌方中仅剩上线和另外两人，她却惊疑地发现那上线边应付她的反击边不停往教堂的二楼转望。

水月顿生警惕，正感觉二楼有所蹊跷，就听那上线焦急高呼声“出来”，刹那之间，一道猛烈枪光伴随轰隆巨响向她袭来！

“靠！”水月滚身缩进身旁的椅后，耳畔听得一声震响，那方子弹险险擦过椅边，将后面的琉璃窗打得粉碎。

霰弹！

水月心里大骂一声，探头往二楼一看，只见二楼的栏杆左边尽头现出一个蒙面的身影。

“紫鞍、凛小心楼上！”水月提醒队友，闪身往长椅的另一头移动，掩藏在二楼枪手的射击死角躲避偷袭。她一面应付着一楼剩下的敌手，一面瞄见那枪手怀抱霰弹，从身侧甩出一截铁索勾住栏杆，翻身顺着锁链从二楼滑下。

那上线朝对手开着枪，口中唾骂起来，边骂二楼的枪手没有早时开枪边抵挡紫鞍和凛的攻击掩护他下楼。水月抓住他分心的时机探头往远处枪手的位置开枪，但只打到那截铁索，锁链震颤一下，敌人已经落地，躲在遮掩物后抱着霰弹向她瞄准。

水月不敢再探头，此时上线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