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信(3 / 4)

靳礼泽将她拉起来,吻上去,含糊不清地道:“以后我给你编,你想要多少个,我就给你编多少个……”

两人正亲得入迷,不料房门这时被人推开。

他们动作齐齐一僵,因为靳礼泽正对着门,所以他看得很清楚,推门的人不是田园,也不是侯鸿,更不是向前进,偏偏是这个家里最不讲理脾气最火爆的向老爷子!

也正因为床对着门,所以门口的向老爷子也看得很清楚。

那个将他孙女抱在腿上亲,手还不要脸地伸进孙女衣服下摆的臭小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看不惯、和他有一碗鸡汤之仇的败家子靳礼泽!

三人同时陷入了呆滞。

几秒钟后,向老爷子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靳礼泽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匪夷所思:“你爷爷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看到这种不堪入目的场面,还是自己亲孙女,是个人都要点反应时间。

小花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说门锁了吗?”

“我忘了,我以为我锁了。”

“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你觉得你爷爷会杀了我吗?”

“应该不会……”

话说完下一秒,两人齐齐从床上蹦了起来。

向老爷子拎着把钉耙破门而入。

小花急忙扑上去阻拦,靳礼泽吓得跳上了一旁的柜子。

老爷子红着眼大骂:“狗日的!你给老子下来!看老子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二流子!”

小花拼命抱住爷爷的腰:“爷爷!你冷静点!我是自愿的!我和哥哥是男女朋友,我们谈了半年多啦!”

“你出去!这里冇得你的事!”

老爷子将她一掀,就把她推去了门外,房门砰地在她面前合上。

小花一怔,立即扑过去捶门,急得额头冒汗:“爷爷!你别打他!他的腰扭伤了!”

房间里。

向老爷子一手拄着钉耙,指着衣柜顶上的靳礼泽说:“你下来!”

谁也不知道衣柜那么高,靳礼泽刚刚是怎么跳上去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此刻充满戒备地盯着地上的人,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生气,但你听清楚一点,我是真的喜欢小花!我和她在一起了!”

“我信你个鬼!你不是讲她是霸王花?”

靳礼泽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挖的坑是给谁跳?不是说老人都记性不好?这老头怎么就连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硬着头皮宣称:“我就是喜欢这朵霸王花。”

老爷子抡起钉耙:“不要脸!”

靳礼泽赶紧伸出手:“您一定要冷静点,这一钉耙下去是会死人的!来,跟我默念,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打死人是要判死罪的……”

“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个狗日的!”

向老爷子终于挥着钉耙冲了上去,靳礼泽吓得赶紧退到衣柜顶最里面,一阵叮当哐啷的声响过后,房间里一片狼藉,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被九齿钉耙给扫下去了,连墙壁上都被砸出几个深坑。

柜子上的靳礼泽因为占据有利地形,毫发无伤。

向老爷子一番动作下来也累了,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说:“你这个……你这个剁脑壳的,畜生都比你通人情!老子当初就不该看在你伢老子的面上,让你住我屋里拍什么电视!你把我一个听话的好孙女,祸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眼睛哭得肿了半个月,原来一顿饭能呷两三碗的人,一碗饭都呷不进……”

“您在说什么?”靳礼泽完全茫然了,“小花她什么时候哭过?”

“就在你走的那一天!”

“不可能!”

靳礼泽从衣柜上跳下来,走到向老爷子身前,语气坚定:“她没哭,我那天看了很久,她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流。”

“你看的久,还是我看的久?”

向老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说:“她望着你的车子,拐过弯了才追上去,追出去老远。回来就不讲话了,天天眼睛都是红的,跟个瘟鸡一样,喊她也不作声。别人都讲,她的魂跟着你一起走了……”

说到这里,向老爷子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揍起了人。

他年轻时学过咏春拳,又是队里的舞龙舞狮队长,虽然已经年满七十,可拳头还是很硬,一身工夫没落下,揍得靳礼泽痛得弯下腰,可再怎么痛,他也没还手,更没有躲避。

他想起那个久远的夏天尾巴,他坐在轿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路边那个满脸无所谓的人,他心里升起一阵浓浓的恨,比恨意更强烈的,是令他感到生气的不舍。

他生气自己竟然还会舍不得。

他明知道自己厌恶这个地方,这个破败、落后、贫穷又肮脏的小镇,厌恶这里热衷于打探家长里短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