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1 / 2)

苏培盛眯着眼睛又啜了口茶“行了,今儿晚上新人侍寝,估计有的忙活了,你们两个在养心殿隔侧的暖房候着,机灵些。”

“哎,就知道师傅疼我们。”小厦子嘴甜地回话,在苏培盛看不到的地方朝傅辰丢了个挑衅的白眼。“师傅,我看皇上对这新进宫的嫔妃也没什么在意的,唯一感兴趣的那位现下还生了病,这”

小厦子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培盛又一拍帽子的动作打断了“你不要命了!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更何况这位悦贵人......长得确实是极美。”

“怎么个美法?”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培盛嫌弃地推开他脑袋,睥着他问。

“这第一个受宠的,总归是有些运道在身上的嘛!徒弟这不是想着先认识认识,日后也好跑个腿多多熟悉一下。”

“你小子——也不用刻意去瞅,你只往宫里头最好看的去找,准没错。”

“哎哟师傅,您这不是琢磨人胃口么!”

“那就眼睛,悦贵人的眼睛生的极美,当初皇上选秀这位悦贵人的时候你师父我站在一边,就听得皇上口中的一句小声赞叹。”

“什么赞叹,没听说啊?”

“瞬美目以流眄,谓明眸善睐。”

“听不懂。”

“啧,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总会见到的,行了,我还有事,你与小辰子一道去隔间待着罢,”说道这里,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看看人家,多稳重!”

“师傅,”傅辰躬了躬腰,宽大的太监服袖口正好遮住了紧握的拳头,他也不知为何,想起那双极其耀目似骄阳的眸子,心口的软肉仿佛被蛰了一下“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

苏培盛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深吸一口气,抬脚朝养心殿的书房走去,想到近几日来皇上阴晴不定的态度,不禁面色发苦,脚步也轻缓了许多。

“皇上,该就寝了。”

“唷,”手中的奏折被重重打在一边“一群软弱至极的窝囊废!”

苏培盛垂着头,不敢再多言。

“走罢,”胤禛扫了他一眼,面上的戾气消散开去,想起今日的佳人,倒是很给面子地没有继续耽搁。

龙床上的碧玺玉佩生着暖光,一旁的龙首宫灯氤氲,暗香浮动。

胤禛半躺在塌上,本想着关于西北战事及准噶尔事变的一系列布措安排,可脑海中却自动浮现出一双莹莹水眸,天真懵懂,娇媚狡黠。

胤禛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褥,只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许是近来看那些个主和的官员一个个鹌鹑般的畏畏缩缩的哭诉样子,加之天气日渐炎热,喉咙干涩地吞咽了一下。

“皇上?悦贵人到了。”

一叠金色绣线的橘红被衾卷着一道人影被轻轻地放在床榻上,随之裹挟而来的还有迷蒙起伏的女儿香气,有点甜,若有似无地勾搭在胤禛的鼻翼。

皇上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苏培盛立刻小心放下金黄的帷幔,烛灯吹暗几盏,本就不大的二人空间光线朦胧暧昧,粘稠的空气间立时升起些许情趣的湿暖。

他难得有紧张的时候,胤禛摩挲着有些湿汗的手缓缓拉开小被的一角,淡淡想到。

芙蓉锦绣,美玉天成,眉眼的春色化作一汪碧水,含情脉脉。

皇帝知道夏家的女孩是极美的,自夏威跳出内务府职官体系后,他不免对其府上多了些关注,这是帝王常情,加之夏氏女年龄适宜,也多了几分关注,只是他如今也已不惑,对于血滴子的日常报告中相貌上佳并不以为意。

直到选秀那日的遥遥一目,方才真正有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彻底取缔了往日模糊的印象,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忽而看着文字中长大的少女来到他身边,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做祟地从心底膨胀出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渴望,让他毫不犹豫地将少女纳入宫中。

只是这份情来得汹涌却也浅薄,胤禛垂下眼,女子的肤色莹润欲生华光,若是夏氏当真合他口味,自己也不介意护上一护;可若是......

“皇上?”

夏冬春微微偏侧过头,脖子以下的肌肤还掩在被中,长发零落在耳畔予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怜然天真。

只不过当他会看过去时,那双漂亮的秋水瞳仁中又下意识地流露出如受惊小兔般的退缩懵懂,还有一分蒙蒙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狡黠。

胤禛心下一软,唇瓣的燥意却如蔓延疯长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至喉头。

如果他在现代,脑海中估计会自然地浮现出“纯欲”二字。

到了这个关头皇上反倒不急了,就像阅尽美食饕餮在面对顶级珍馐之时,依旧会颇有仪式感地准备一二以作情调。

“冬春,夏冬春?你叫的这个名字倒是有趣,亦不知夏爱卿是如何想的,竟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取了这样一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