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2 / 2)

“嫔妾是额娘在秋末难产出来的,额娘说,那时候嫔妾就如刚出生的猫崽子一般大,她生怕一不小心便养不住了,”提及父母,怯生生的小兔子眼中自然有了别样的光彩“阿玛抱着嫔妾在佛堂前祈愿,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希望能一年四季,平平安安,常伴身侧,但又觉得秋季是嫔妾的劫难,便将其剔去,以四季做名,表以心诚。”

夏冬春眨巴了一下水润的眼睛,见皇帝依旧面带笑意地看着她,毫无不耐厌烦之色,胆子似乎大了许多,小拇指不知何时勾缠住了黄袍寝衣的袖口。

“不过额娘格外嫌弃这个名儿,又给嫔妾起了个小字媛媛,往日家中,时常呼唤。”

“朕也唤你此名好不好?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鼻尖的香气浓烈起来,却又不流俗于那些味道腻人的脂粉气,而是从少女的躯体上浸染开来,仿佛还带着柔软的温度“媛媛无愧此名。”

“可偏偏阿玛额娘却总是说我愚笨?”白净的脸蛋未施粉黛,唯有上挑眼尾的薄红与瞳仁中的纯然亲近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个愚笨?”肢体的纠缠地更近了些,皇上的嗓音沙哑低沉。

夏冬春似乎未曾察觉,说起往日闺中趣事骄纵又鲜艳,许多她书中见解与父兄对论的一些看法都让胤禛心中隐隐有所触动感悟,她却昂着脑袋,絮絮叨叨地完全不在重点上,对自己惊人的敏锐和天赋一无所知。

胤禛突然就与他那位夏爱卿有了点儿共鸣,“这哪里是愚笨?”分明是心有玲珑七窍,不通人间世事,她能明确地点名水患灾情的地理需求,却又更在意为何兄长书房里的兔毛毫笔会秃,如同不谙世事长在广寒的小仙女俯瞰人间,万事万物,知而不明,透而不通,有这样的娇娇女儿,为人父母哪能不长忧九十九?

可这样的宝贝现在正在自己怀中,被自己拢于掌心,胤禛的眼神深邃火热,从胸腔震出低低的闷笑“媛媛,”

“嗯?”

胤禛心中有点儿罪恶感地覆手遮住那双清亮的眼睛,俯身而上“朕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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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不眠,一夜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