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露!乐露我们可是好姐妹啊!你不能……你不能只听那一句话就要杀我啊乐露!我……我以后替你洗衣服……再也不把脏活累活都推给你了!”,地上的女子哀嚎着,双手沾满了鲜血,缓缓地向着黎露的方向爬着,“乐露,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也承认我对你做的那些蠢事,可你别杀我,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我把我的金子都给你……大王……求求您,别杀我啊!我知道错了!大王!”

“还不动手吗?还是说,你很怀念那些被她逼着在冰河里给人洗足袋的时候?”身边的男子捧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黎露,“或者说,你心软了,还在怀念旧情,可如果不是她,你或者几年前就可以见到我了……”

“几年前就见到秦渊?这中间看来有点小故事啊!”,黎露看着秦渊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抿着嘴唇,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且害怕的神情。她这么做,效果如何她自然是不知的,毕竟自己也久居深宫,成年后就嫁入将军府,对“安国君主残暴无人性”这种事情也只是只言片语和同相公周夜、父皇聊天时闲谈过。但,总要试一试,看看眼前这人,到底会如何看待自己的演技。

“你害怕了?你连我都不怕,怎么会怕这种事情?”秦渊看着黎露,眼神儿深却有利,宛如游龙一般,想要看透黎露的心思,可黎露自小也是宫里长大的公主,怎么会轻易被人看穿心思。于是乎,他见黎露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也不耗着,握住黎露拿着令箭的手,侧到她耳边说着,“你要是不忍心下手,你来告诉我,我帮你啊,你看看,这一下子,你就少了个仇人不是吗?而且我也不喜欢她,你这么做,不光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还讨了我欢心,何乐不为是不是?”

“大王说的是……可大王不知道,臣妾……素日里被她欺负着,别人自然会可怜臣妾,臣妾也是习惯了的……可她若是不在了,臣妾还要被别人欺负,那岂不是……”,黎露趁机往秦渊怀中一倒,将令箭留在他手中,自己则顺势抽出手来摸了一把眼泪,瞪着两只泪眼汪汪的杏眼看着秦渊,“那岂不是被其他人欺负的更厉害了……她还念臣妾是姐妹,只是干些臣妾还能做到的,若是别人……让臣妾做个做不到的……”

“你这是害怕寡人不为你撑腰?还是说,你嫌弃自己没有名分,什么都没有,日后在这宫中立不住脚跟?”,秦渊眼底浮出一丝笑意,他刚刚说的话自然是骗人的,他可不知道那苏美人是如何欺负乐露的,他只是从刚刚苏美人的话里知道,她长期被苏美人欺负罢了,至于干了什么活儿,他也不会关心。

而黎露也是一样,她也不知道苏美人和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爱恨情仇。但是顺着苏美人的话,和秦渊的话往下顺,大抵是错不了的。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啊!眼下只知道这二人是脸上的姐妹,又知道这二人是从浣衣局来的……如果再能旁敲侧击,知道一些东西就好了……

“乐露……乐露……乐露你要是想杀我,那我也不帮你瞒了,你把丽美人衣服泡浸蜂蜜里,害她被蜜蜂蛰的事儿!还有你买通侍卫,擅自出宫的事儿!还有你在下朝的路上,私自拦住某位臣子的事儿!今日我便都要说出来!”,苏美人往前爬了爬,继续大喊道,“若大王不信!我们可以找来目击证人对峙!我若有半句虚言!我……我!我在黄泉路上,永不得超生!”

听到这里,黎露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秦渊。这次倒不是她演技好,而是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些事儿,自然没什么好伪装的。至于做没做吗……如果做了,那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很厉害,一个平平无奇的下人,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敢这么放肆,能活到今天属实厉害……如果没做,那日后更省心一些。

“那你的证人呢?”,秦渊把玩着黎露的手指,对着下面喊道,“你的证人在何处,让他们速来!”

“我……快去找浣衣局的晴儿和晨儿!”,苏美人趴在地上,扯着一个侍卫的衣服哀求道,“让她们快点过来……就说,就说有人要害我,我需要她们!”

然而,还未等侍卫走出院子大门,秦渊手中的令箭却“啪——”,一声掉在地上。苏美人顿时脸色煞白,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秦渊缓缓地敲着窗棂,对着侍卫说到,“别去了,那么远,等你回来,她就死了,直接给她个痛快吧!”

“是!”

还未等黎露反应过来,那侍卫眼疾手快,便人首异处。黎露迅速的用余光瞥了一眼秦渊,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底无光,令人生寒。黎露也不慌乱,但她必须要表现得慌乱,将身子缩了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秦渊见到黎露这番,心里有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他打心底觉得,刚刚还振振有词的美人怎么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呢?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拐进院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楼上喊道,“国主!太后请您过去!”,那小太监看上去年岁不大,跑的气喘吁吁,但声音洪亮,一看就是衷心之人。黎露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小太监。

“你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