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露愤愤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秦渊,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经过冰冻的双脚和热水烫过的腿使不上半点力气,她索性就坐在地上,一双愤怒且仇恨的眼神儿看着眼前的男人。秦渊看着眼前的黎露,他现在开始觉得,这个女子竟真的不太简单,且不说她身份如何,就这种倔劲儿、这种高傲的风骨都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嘁,你以为我会可怜你?”

“大王若是可怜,我也不会现在这般,请大王早点去太后哪里才好,要是去晚了,太后怪罪下来,小女只能死路一条。但也不是小女怕死,只怕是大王,再也找不到小女这样精致的小玩物了。”,黎露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从刚刚苏美人的死可以见的,这男人残暴的狠,若是想多活一会儿,得让他多感兴趣才可,黎露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位暴君的喜好。

秦渊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泛起笑意,“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样的小玩物,我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说笑着,伸手想要去摸黎露的头发,黎露晃了一下身子,巧妙地躲了过去,见黎露还一副活蹦乱跳逞强的样子,他似乎来了兴趣,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到,“你们跟着她,看她一路爬回浣衣局吧,中间不能停,若是停了,就给她来几鞭子提提神。”

说完,秦渊便把身上的黑色大氅往黎露身上一丢,转身走进了雪里,在漫天飞雪里,黎露看着他走远,秦渊却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着地上留着血水的女子。见秦渊走远了,黎露才缓缓松了口气,她缓缓起身,拿起地上的大氅披在身上,一步一蹒跚的随着侍卫走着。走了没几步,黎露脚上的血和水已经结了一层冰,她艰难的迈着步子,却不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身边一个年轻的侍卫牢牢记住了刚刚秦渊的话,举起鞭子就要打下去,一边的公公连忙阻止了他,气愤的说到,“陛下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若他不想让这个女子活着,早就一并处死了,何苦让她爬回去!你把她打伤了,陛下一定会把你头也斩下来的!”,那年轻的侍卫听完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到,“哎呀,差点得罪乐露姑娘!”

“他动不动就喜欢杀人?你们这样追随他岂不是经常担心要掉脑袋?”,黎露看着眼前跪爬在地上的侍卫,用脚踢了踢他的头盔,笑着问道。那人见黎露一副风姿犹存、仙姿傲骨的样子,吓得连抬头都不敢,只是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黎露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掌事公公,便好奇的问道,“那公公呢?又是怎么愿意的?”

“乐露姑娘还是少在背后议论陛下,免得招惹事端!前些日子,丽美人一句话没说上就被发配到浣衣局……”,那掌事公公毕恭毕敬的说着,似乎是提到了浣衣局生怕惹黎露生气,可黎露却很有兴趣,她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雪,一边走路一边示意这位公公继续说下去。公公见黎露不生气,也愿意继续听,便说了起来,“路过浣衣局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在河边嬉耍的乐姑娘,这一消息传到丽美人耳里,可把她气坏咯!叫嚣着要跟姑娘好好算账!”

黎露看着眼前的掌事公公,这人岔开话题倒是一把好手啊,不过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按照她读的古书上,暴君往往会被推翻,可安国这位暴君居然稳坐江山十几余年,真是稀奇。她顺着这位公公的话继续问道,“那丽美人现在还在浣衣局洗衣服?你们陛下还真是风流成性,相比后宫也有不少貌若天仙的嫔妃吧?”

那公公见黎露不再教唆侍卫,便长舒一口气,回到,“姑娘可不知啊,陛下虽佳丽美人数不胜数,可一直没有位皇后,这才后宫扰扰、纷争不断。”,黎露听到这里,她觉得这位公公似乎不太简单,皇帝的后宫岂可一个掌事公公就能非议的?她冷笑着说到,“真看不出来,公公竟然还对大王的后宫上心呢,这我得好好禀告大王,让他好好奖赏才是。”

旁边走路的公公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哭嚎着,“小人不敢,只是小人长听陛下夜梦是谈起过,此事小人也曾如实禀告过陛下,请乐露姑娘三思。眼下太后年已高,陛下又无子嗣,自然着急些……前些日子,丽美人似有身孕,只是……只是骄横了些不肯陪侍,就被发配到浣衣局……可那丽美人对小人实在是有点恩情,请乐露姑娘多多照顾些……”,黎露听到这话,顿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为人如何,但这个公公能对着她说出这种话,倒是觉得,这位乐露姑娘,八九不离十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若要是苏美人那种,这公公定然是说不出这种话的。黎露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头一扭继续走着。

公公看到黎露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便也没有说什么。但黎露却思考着刚刚公公说的话,“有身孕还被要求陪侍”,她越发觉得,这位暴君大人果真是残暴,竟然令人恶心到如此地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裹着粗布芦花袄的身子,连带的都有些嫌弃。重生成谁不好?偏偏是这么个令人作呕的暴君的身边人,若是那种离得远远的不牵扯性命关系的也好,偏偏眼下还不能得罪!想到这里,黎露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自己的父皇可能还被软禁在宫中,夫君周夜可能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