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1 / 2)

慕泠槐这一天在宴会上坐得太久,本就腰酸背痛脖子僵硬,后来又因为要等谢安宁的消息耗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同卞良佑的对话……她实在有些累。

卞良哲躺在她旁边,她十分厌烦,只能让自己将注意力偏移不往那边去。这样一来,她也渐渐有了困意,竟然忘了卞良佑还没离开!

慕泠槐停下要将自己的手从卞良哲手中扯出来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

卞良佑看到她脚尖落到地上,从床底爬了出来。

两人视线相交,一上一下。

卞良佑目光向后游移,看到了慕泠槐被卞良哲抓着的手,像珍宝一样被重视。

卞良佑有些嫉妒,又有些向往,他不动声色收回放在那处的视线,仿佛从未往那里看过。

黑暗中很多情绪被掩藏,慕泠槐也顾不上那么多,是以并未注意到他这番动作。

她用气声道:“快走。”

卞良佑点头,放轻动作往门边挪,发现那里立着两个影子。

他转头,没有寻到慕泠槐的眼睛就开始摇头。慕泠槐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自然也看到那两个人,知道卞良佑现在无法离开。

卞良佑朝她走来,站到她面前无奈地摊开手,慕泠槐吐出一口气,抬起脚给他让开路线,卞良佑熟练地弯下腰,重新爬了进去。

慕泠槐:“……”

又是三声响动,慕泠槐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还是很累,但是完全不敢睡,整个人精神极了,手被握着的感知更加清晰,慕泠槐再次尝试抽出手。

上方布料摩擦声响窸窣,卞良佑隐约猜到慕泠槐在做什么,无声笑了笑。

他扭头,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更加重的一点黑色,从顶方延伸到地面上。

卞良佑伸手抚上去,摸到一手顺滑衣料,他停下动作,就这样轻轻抓着闭上了眼睛,一宿清醒。

“陛下,公主派人来报,世子情况不太好。”天刚蒙上亮色,张笠怀着忐忑的心,在外禀报。

他不知道卞良哲这时候能否醒过来,但是卞良哲下过令,无论什么人,都不允许在夜晚进入慕泠槐的房间,违者杀无赦。

卞良哲自然没醒,听到这话的是卞良佑。

他攥紧拉着慕泠槐衣摆的手,微微用力扯了扯。慕泠槐原就睡得轻,这一动作很容易将她从梦中唤醒。

慕泠槐精神一直紧绷,醒来后也是这样。她在脑子里快速回忆昨夜里发生的事情。

门外张笠等了许久没有回应,只得再一次硬着头皮道:“陛下,公主派人来报,世子情况不太好。”

“将军稍安。”慕泠槐道:“我唤陛下起来。”

慕泠槐叫醒卞良哲,同他说了张笠禀报的事情,卞良哲这一觉睡得舒服,哪怕被早早叫起来也不烦躁。

他道:“我去看看,阿槐就别去了,好好休息,今日白天一整天怕是还不轻松。”

慕泠槐故意将话说得不清不楚,像是疲倦至极时的哼哼唧唧,“谢陛下。”

然后她躺回去,一秒都等不及一样背过身去,留给卞良哲一个背影,并且很快,慕泠槐就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变得均匀。

卞良哲离开后,慕泠槐从床上坐起来,与此同时,卞良佑已经从床底爬出来,站到她的面前。

“好好休息。”他道:“我走了。”

慕泠槐起初并未回答他什么,只是聚精会神看着他。

微量的天光让慕泠槐看到他面容上的疲倦,卞良佑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好好休息。”慕泠槐说出与他刚才一样的话语,然后又叮嘱道:“小心。”

卞良佑笑了笑,手掌攒动着握紧又松开,顺滑布料的触感似乎并未完全消失,他点头,珍重道:“放心。”

卞良佑也离开以后,这屋子里只剩下慕泠槐一人,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饮尽后回到床边放下帷帐,沉沉睡过去。

陈鸿瑜其实也没有大事,只是腹泻不止,整个人都虚脱到没有力气,行走间都需要有人扶着,最后居然力竭到晕了过去。

陈怡宁站在他房门外,看到卞良哲慢悠悠走来,道:“陛下,表哥他现在这样,今日宴会怕是无法出席。”

太医在一旁附和,“世子这般,老臣也不知为何,诊了半夜也不曾诊出原因,只能谨慎用药,让他多休息才好。”

卞良哲心里根本就无所谓,看不到陈鸿瑜他反而乐得清净,闻言皱着眉点头,“既如此,就让世子好好休息,太医院一定要尽心竭力治好世子,莫要让他有任何闪失。”

之后卞良哲例行公事地进去看了陈鸿瑜一眼,又耐着性子叮咛嘱咐周围人好生照料。

陈鸿瑜中途醒来,看见卞良哲那般行为,感动万分,张着嘴呜呜啊啊地流泪。

卞良哲原本想走,却因为陈鸿瑜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