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3)

这一生她过得很无聊,困于书山,拘于武堂。

如果没有囿于密室,这应当也不错。

与毒物、与资料、与细刀相伴。

每天睁开眼就是一身仇恨。

也哭,也笑。

却从不知感情,也没有喜好。

直到那日不夜街的晚风迷了她的眼,她才知道,有种眼泪,不叫疼痛。

可是,也只有这么多了。

她是流浪的刀,蛰伏在他的阴影里。

她习惯阴暗,呼吸间尽是枷锁。

她能给他任何,除了已经献给复仇的心。

所以,停止思考,感受他呼啸而至的烈火。

他把她囚禁在火热的身体和冰凉的墙壁之间。

她的睫毛颤抖,停了一只振翅的蝶,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睛冒出氤氲的雾气。

他抚上她耳边的碎发,用发尾在指尖挽了个圈儿。

他的感情早就暴露了吧。

她的陪伴也没那么单纯。

所以……

娘子,要不要一起沉沦,让两个灵魂更加亲密无间?

他积雪的眸子淬出火焰,凉薄的唇在她耳边吐出燎烧的气息:“你愿意吗?”

无路可退。

她终于看到了他灵魂的裂痕,和有机可趁的颤抖。

闭上眼,踮起脚,轻轻贴上他的唇,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回应了他的邀请。

微波回归沧溟,风暴席卷山林,天摇地动,他溺亡在她唇齿里的海。

万物俱寂,夜被点燃。

烛光多余,黑暗更利于沉迷。

他褪去她一层一层的包裹,露出原本莹润的白皙。

她散开头发,在床榻上铺陈,黑与白强烈地诱惑,夹杂着令人发狂的红。

他压上去,滚烫的唇游走于她的纤细的颈、饱满的乳和翘起的脚趾。

她颤抖着迎接,在撞击里浮浮沉沉,像海面上随波逐流的小船。

他的汗划过喘着粗气的唇,划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滑到她的急速跳动的心。

她紧紧咬着唇,从齿缝里溢出控制不住的吟哦。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紧紧抓着床单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屋里又热又潮,被褥陷落迷离的纠缠。

*

高寻在门外候了一夜,脚边还有厨房送来的醒酒汤。

县令府里是老房子,隔音不错,可惜高寻耳力好,床榻晃动的声音响了一晚上,鸡鸣时才停,这会儿天才亮没多久,萧大将军就神清气爽地出门了,还特许他休息一天。

沈逢春被叫起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发了通脾气,这才几时,就要起床?

直到同九火急火燎的说萧大将军已经开始用餐了,立马就要出城,他才胡乱抹了一把脸,精致的早餐都没来得及享用就小跑着去门口等候。

今天审阅宜州兵,他要是迟到了,少不得给萧大罗刹赔罪。

昨天被他一捞一扔的,老腰都给闪了,让嫣儿揉了半夜才消了疼。

城外军营里,宜州兵东倒西歪在帐子里赖床,不少人说昨夜风寒露重,着了凉,起不来。

传令的着急,说辅国大将军已经到了,今天来阅兵,没到场的军法处置。

吓唬人的话他们听多了,这些残兵败将并没放在心上。

回头给点卯的说两句好话,再不济,送壶酒,哪用得着大冷天起这么早。

什么军法处置,还不是变着法的捞钱。

至于什么大将军,他们更没放在心上,那么大的官,跟我们小兵有什么关系?

“哎呀,换汤不换药,谁来了都那回事儿。”

“管他呢,打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投降,老三样嘛。”

“跟谁不是跟,咱这种小兵还能碰的着似的,一年不一定露回面,想那么多干啥,能吃饱就得了呗。”

从军时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早就被荒唐的军队作风消磨殆尽,更别说有的人压根就是走投无路,更甚者,有的是被拉壮丁才入的伍,本来就不情不愿,早解散早回家。

营地里并没有因为有新的将军过来指挥作战而有丝毫波动。

沈逢春见萧长凛从客房小院出来,连忙凑上来牵马,堂堂州府都督鞍前马后,简直像个小厮。

“大将军早啊,昨夜睡得可还安稳?今天早点怎么样,合不合您胃口?”

“今天早上咱们去军营转转,您受劳累,中午我准备了好酒好肉,晚上家里还有宴会,昨天我唐突了,今夜保准让您满意。”

沈逢春尽心尽力表忠心示好,可这却没有取悦萧大将军,萧长凛根本没给他好脸色。

这种人说好听了是能屈能伸,实际上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