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沈茂元推开房门,几人寒暄着走出来,阿竹和大武将客人送至门口,回来复命,紧张地等待。

突然,“啪”地一声,沈茂元朝书桌上用力一拍。

做好心理准备的阿竹还是被吓了一跳。

“阿竹,你随我一起去父亲书房里一趟。刚好今天父亲出门去了。”沈茂元说道。

“是!”阿竹拱手应声。

跟在沈茂元身后,去了沈老爷院里。

院里只有几个仆役在忙活着,沈茂元随口找了个由头将他们打发出去了。

进了门,沈茂元示意阿竹掩上门,阿竹取了火折子点了灯烛,托着灯烛随着沈茂元来到书案旁。

只见书案上一角置着一桩海棠翠竹盆景,一对儿青玉镇纸狮子,桌面上零星地摆了些折子,书案正中放了一本文君的诗集,想来是三少爷放的。

沈茂元瞄了眼便将诗集扔到折子堆里去了,阿竹趁沈茂元不注意,偷偷挑了出来,把诗集放在折子最上面。

沈茂元借着光亮四处翻找着,阿竹有些疑惑,将上一世没问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爷,您要找什么?我帮您找。”

“你只管掌灯就是了,别多嘴。”沈茂元不耐烦地拒绝。

“是。”

沈茂元在书案上翻找了一会,并无所获,小声嘀咕道:“不可能啊!我明明见过的……”

下一秒,窗外突然进来一个纸团,包了个石块,投在书桌上。

沈茂元吓了一跳,命令阿竹出去看看。

虽然知道出去也并无所获,但她还是放下灯烛,出门看了看,便很快折了回来。

此时沈茂元还在烛光前细细看着纸上的内容,阿竹走上前去,仍没有勇气偷看。

“哼!这个怀烨卿!竟如此蔑视我们沈府,阿竹!你速去把他除掉!”

阿竹抬眼看向沈茂元,只见他此时已将手中纸条攥成一团,恼羞成怒。

她按下慌乱,深吸一口气:

“爷,那……那怀……怀公……怀烨卿是做了什么事,咱们要把他除掉?”

沈茂元不理会阿竹,攥紧了纸条,生气地“哼”出声来。

阿竹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爷,属下去除掉那……那怀烨卿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只是属下担心除掉之后,万一不能除掉爷的怒气,那不是又给爷添烦吗?”

阿竹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生怕哪句惹了他不开心。

沈茂元尚未接话,大武正好推门而入,看了眼阿竹,拱手道:

“爷,刚刚属下看见阿竹慌慌张张跑出来,担心您有什么事情。”

沈茂元看向大武道:“刚刚有人往屋里投了纸条,你在外面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爷,属下并未发现。”大武回答道。

阿竹趁机附和道:“爷,这人投了纸条,属下和大武均未发现,想必那人武功定在我俩之上,如若是怀烨卿派的人,那属下和大武两人一起恐怕也难以将其除掉。”

沈茂元眉头紧皱,拳头攥得更紧了:“不行,怀烨卿已经知道了,倘若不除,恐怕我沈府日后将会被满门问罪!”

阿竹闻言吓了一跳,这……这件事情……竟如此严重吗?

再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问:

“爷,事情或许会有回转的余地,如若信得过属下……和大武,我等愿意为您分忧!”

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好拉大武一起下水,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大武愣了一下,看了眼阿竹,拱手道:“不知爷是遇着了什么事情,要置怀烨卿于死地?属下倒是听说那怀烨卿身体虚弱,如若真按阿竹所说,怀烨卿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守在身侧,那我们两人前去的确是白白送命。

“但属下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属下能为爷效劳必定在所不辞!只是担心这样一来,我等不能再为爷效力,爷也并未解决掉忧心之事,实为可惜!

“如若爷信得过属下,属下愿意与阿竹一起,为爷分忧解难!”

阿竹也赶紧附和:“我等愿意为爷分忧解难!”

沈茂元沉思良久,缓缓坐下,叹口气道:“总归你们是沈府的人,沈府如若有难,你们也难以逃脱,我信任你们,只是时机并未成熟,一直未将此事告知你二人,本想等以后关键时刻,让你们二人为沈家效力,如此看来,算是提前了。”

阿竹心中暗喜,果然拉上大武事情就好办得多。

沈茂元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将纸条递给大武道:“你们看吧,切勿泄露一丁半点。”

“是!”

“是!”

阿竹应了声,扭过头去看纸条,心下一紧,这个狗东西,真是猖狂!

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在下已知晓沈府的秘密,唯有七日内带沈府四小姐上门提亲,此秘密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