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教练一听这话，心虚得气势又矮了一头。

但还是算计着校长给的礼：“是、是我们队伍里的小姑娘跳的，叫皮皮，今天在上课没有来。”

陈教练点头：“嗯，那就等她下课，再跳一次。”

市教练手心一直出汗，只能拿手机打电话给校长沟通了一会，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腰杆都直了：“皮皮今天上体育课崴了脚，可能发挥不出那么好的成绩。”

上次的比赛是市内的，规模不算大，但意外入了省队的关注。

本身规则也不严，所以为了保护眼睛，云葭玉戴了泳镜，挡住眼睛之后巴掌大的脸几乎和皮皮差不多，不过云葭玉是营养不良的瘦弱，皮皮则是因为本身就不高，为了漂亮减肥的瘦。

所以知道入了省队的眼之后，校长这才动了心思。

陈教练掀了掀眼皮，倒也没说什么：“不是稳定发挥选手？”

市教练一听还得了，赶紧找补：“是因为今天体育课……”

“做不好身体健康管理的运动员啊。”

陈教练轻轻感慨。

这下市教练什么都不敢说了。总觉得什么都被看透了。

然后她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云葭玉：“你今年多大，为什么不在上课？”

市教练急得一头冷汗，生怕这死丫头告状，抢话：“她因为没有进入省队的选拔闹脾气，擅自离队出走，我好说歹说了好几天才回来。”

陈教练定定看了眼市教练胸口的挂牌：“李兰，我没有在跟你说话。”

省体育局到底是压她一头，李兰只能偷偷瞪了一眼云葭玉，算作威胁。

可惜云葭玉没有读懂。

“18岁，我昨天遇到泥石流了。”

她如实相告。

这下李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身为云葭玉名义上的教练，管不住队员，甚至连队员遇到泥石流都不知道，居然还拿皮皮崴脚的事情当作偏袒。

你看，人家遇到泥石流也赶过来了。

皮皮还没出场，就被打上了好几个负面标签。

陈教练还没说话，她身后的男人就有点急了：“泥石流？你受伤了吗？”

陈教练睨了他一眼，男人又闭上嘴无奈站回去。

云葭玉只是挽起运动服的袖子和裤腿，衣服虽然是长度刚好，但在瘦弱的身体上还是显得宽大，所以挽起之后露出的瘦弱骨架让陈教练忍不住皱起眉。

“你平时吃什么？”她伸手握住云葭玉的手腕，轻轻摩挲着，注意到手腕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不动声色和身后的男人对了一个眼神。

云葭玉注意到了，看过去，那是掌门留下的血誓，难道原来身体上是没有红痣的吗？

“食堂的汤，米饭。”她找了下记忆，里面记录了原身体每天吃着食堂免费的汤和免费的米饭。

陈教练的气压肉眼可见的低下来：“李兰，我记得市区有拨款给队员的生活补助吧，她日常的比赛奖金呢？”

李兰撇撇嘴：“你看她穿的运动服，是耐克呢，她全拿来买衣服了呗。”

“衣服是救援队发的，可以找你报销吗？”

江衍慢悠悠走上前来，笑着看向李兰。

陈教练看见江衍，她身后的男人也看见了，两个人都挑了下眉，不过江衍没在意。

李兰咬牙切齿掏出五百块钱：“……真他娘坑钱。”

“我没有拿到补助，奖金……”

云葭玉还没说完，李兰就大声打断。

“打在你卡上！我怕你乱花钱帮你收着呢！”

江衍耸耸肩。

李兰不得不又拿出一张补助卡，看云葭玉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咦？李教练？”

甜美的女声响起。

云葭玉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此时正被队员扶着一瘸一拐走过来，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不过她看了一眼江衍，又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李兰像是看到了救星：“哎呀皮皮，你怎么不喊我，脚怎么样啊。”

皮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李教练，我可以跳水的，我先去换衣服？”

她像是才看到陈教练：“这两位是？”

李兰介绍：“这是省里来的陈教练，就是她点名要看你跳水。”

陈教练点了个头。

皮皮甜丝丝打了个招呼：“陈教练好，我先去换衣服啦。”

她又看向云葭玉：“葭玉？你没事吧，听说你……”话只说一半，像是顾及什么，抬头看了一眼陈教练，才改口，“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

云葭玉后退一步：“我就不去了。”

陈教练也没强迫。

皮皮只好自己去换完衣服，然后一瘸一拐走到跳板上，一副身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