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1 / 3)

柳树青想阻止假药案一事,却不能直接同柳芳枝说陆彦之名下药铺会出事,如此引人怀疑,还可能得罪赵元成,此事只能稍加提醒。

因此,帮人的前提是她不会因此陷入险境。

她缓步行于街边,在次路过方才问路的摊子前,彼时有人在摊前买妇人的吃食,她目光移至摊前的团子,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此物名为糕团,用糯米粉与粳米粉做成的,里头包的馅有甜有咸,入口软糯,她方才问路时买了两个,发现同汴京吃到的凉糕很像。

这糕团个头大,又加有糯米,吃两个便有些发腻了,甜口的更是腻的慌。

脑中兀地闪现出娄执在晚辈面前,面上一本正经,趁人不注意时,却一个接一个地往口中塞甜食的模样,想着想着,她鬼使神差地靠到了摊前道:“要份糕团。”

妇人闻声,抬起定睛一瞧,见又是柳姝青,冲其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妇人忽然问道:“听娘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她气质不凡,既不熟悉此处,听口音又像是汴京来的。

柳姝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妇人见她默认,边忙着手上的活边言道:“也不晓得娘子打哪来的,只是如今江南一带寇贼猖獗,娘子身边怎的没个男人跟着,莫不是孤身一人来的常州?”

说起匪寇,妇人又抬头瞧了她一眼道:“看你约莫有十七八岁了,应当有男人了吧。如今这一带不太平,你男人怎得不跟着?”

“他也来了,只是有事忙,便没同我一道闲逛了。”晓得寻常人家大多如此称呼丈夫,可听她左一口男人右一口男人,柳姝青面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尴尬归尴尬,妇人多次提起匪寇,她见妇人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抢先一步,故作单纯地问:“听说此处虽寇贼猖獗,大多却是被逼无奈的难民,他们只为果腹而落草为寇,想来也凶残不到哪去吧?”

“哎呦,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一带原就有几个山匪窝,他们大都是无恶不作的,尤其是那素山寨,大家虽不知它何时候冒出来的,却晓得他们近两年祸害了多少人……”

看她一副单纯样,妇人眉头一皱,凑到她跟前,好好将近二年的情况说了一番。说起素山寨,那言语很是激动,话语间止不住的愤恨。

柳姝青付了钱接过打包好的糕团,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这样啊。”

朝廷分发有赈灾款,却还会有如此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那赈灾款只怕是有人贪污了去的。

这贪污腐败的事自有人负责,娄执等人是插不上手的。

原著从未出现过素山寨以及过多剿匪之事,书中只道江南一带受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被逼为寇。

至于匪寇如何,只说一部分受朝廷招安,或放归家中,一部分则绞杀了,绞杀的那些便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因着是雨季 ,遇到山体塌方近路被堵死,迟渭银等人绕路而行,故而耽搁了几日。

一行人到此处时已是午时,娄执在约好的地方与他们碰面。

彼时娄执斜靠在一棵柳树上,见他们一行人过来,这才慢悠悠直起身来,迟渭银一下马便直奔他跟前。

他便知道,路程不会算错,即便是有事耽搁了,也不会推迟太久。

其中一人见他精神不太好,远远地瞧着便是副心不在焉萎靡不振的样子,想起他此次先行的原因,随即抬手一掌拍在了他后背,咂了咂嘴,意味深长道:“你小子精神这般差,晚上做贼去了?”

“就你话多。”娄执拍掉搭在肩头的手,而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怕肩头。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那人欲在说些什么,迟渭银出言打断了他们,二人这才收敛了些。

一行人从早到现在还未吃过什么东西,如今到了此处便先去了食肆。

大家也不讲究,只在街边随意找了家食肆,娄执在柳姝青未醒前便简单吃了些,只同他们一番交谈没跟着同吃。

“我同你们说,那王家媳妇,不是不让她回去吗,这不,听说昨日自戕了,也不晓得死了没。”

一穿麻布衣的男人端起碗,喝了口酒,继续与同桌的人议论着。

“要我说,王家这回真是将事儿闹大了……这要是死了,有他们哭的……”

娄执趁众人吃着,来到楼下结账,未了却听到一旁的几个男人在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他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那桌人却只顾着吃酒,唠了几句家常便不在提起此事。

回不去,自戕……死……这些字眼在他脑中会挥之不去。

娄执低垂着眸子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缓缓上了二楼,因失神差些撞上端菜的小二,好在及时避开。

那几人的话他始终挥之不去,娄执心中莫名想到了还待在客栈的柳姝青,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越想越担心。

同迟渭银交谈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