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识?”
盛年的计划里,无情雪骨和衣公子根本搭不上关系,两人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衣公子道:“有所耳闻,未曾谋面。”
花满楼道:“实不相瞒,刀泓一和燕青衣乃是旧识,这里有刀泓一的一封信,他托我们交给燕青衣姑娘,还请衣公子行个方便。”
陆小凤依言,取出袖中的一封信。
衣公子:“…………?”
衣公子呆了一呆。
他睁开半阖的眼,从椅背上直起身,目光在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身上扫了又扫,语气古怪道:“无情雪骨写给青衣的亲笔信?”
我怎么不知道我给我自己写了封亲笔信,还托你俩转交?
陆小凤还肯定道:“正是!”
衣公子从没这么一头雾水过。
这鲜有的迷茫样子,甚至引来了苏梦枕的侧目。
只见衣公子疑惑地、迟疑地道:“青衣从没跟我说过认识什么无情雪骨。天下盼着见青衣一面的人多了去了,陆小凤,你若想见一见青衣,不用打着无情雪骨的旗号。”
陆小凤道:“朋友妻,不可欺。我陆小凤虽然是个风流浪子,但不是个流氓!衣公子,这封信就实实在在摆在这里,你这是要推脱,果然甚至连无情雪骨的一封信都不肯转交?”
盛年这才想起来,他曾以无情雪骨的身份,买了一马车的物件送给燕青衣……这件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
衣公子不动声色道:“果然?甚至?连?都不肯?啧,这四个词一出,总感觉我错过了好一场大戏!”
陆小凤笑道:“可不是错过了好大一场戏!衣公子,你既然‘不愿意认识’无情雪骨,我和花满楼作为客人,自然不好逼着你‘认识’!
“但燕青衣和无情雪骨素来相识,你横刀夺爱,将他们无情拆散,现在甚至连燕青衣‘认识’无情雪骨的权力,你都要强行夺去吗!”
振聋发聩,字字如刀,一把扯开了衣公子这个伪君子的遮羞布!
衣公子:“……”
衣公子:“…………”
衣公子:“………………”
池塘边一阵寂静。
衣公子缓缓道:“你是说,青衣本是无情雪骨的女人,而我从无情雪骨手中,将青衣抢了来?”
衣公子费解道:“陆小凤,你红口白牙,有什么证据?”
陆小凤在心中暗赞了句“衣公子真会装傻”,道:“衣公子,你先前说到,无情雪骨杀人无算,但杀的都是那青龙会的成员,所以无情雪骨和青龙会定然有仇,且是血海深仇,是也不是?”
衣公子道:“显而易见。”
陆小凤道:“再来,无情雪骨与燕青衣一早相识——此事衣公子就不必再与我装不知道——且两人闻名诸国江湖前,天下间从没听过两人的名声,甚至找不到两人的半点过去影迹,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是两人过去本就生活在那些藏有重大秘密的与世隔绝之地,无情雪骨和燕青衣是从那里脱离出来的一对亡命鸳鸯,而这一点,正好和无情雪骨与势力庞大我却前所未闻的青龙会有仇一事对上!
“其二,正是因为无情雪骨和燕青衣有仇,于是有人动用自身财势权柄,将两人脱离青龙会掌控后那仅有的一点生活影迹抹去,这样一来,燕青衣再无被追杀的挂碍,得以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摆脱追杀,而某人也正好金屋藏娇!”
花满楼叹息道:“这两点连在一起,都逃不开一件事。那就是:最开始,无情雪骨和燕青衣,才是相依为命的一对男女!”
陆小凤道:“但现在,无情雪骨孤单一人行走江湖报仇,燕青衣则成了衣公子你的女人……”
却见衣公子忽然捂住半张脸,肩膀抖动,不住地闷笑起来:“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笑越快活,越笑越放肆。
陆小凤又道:“若我再来推测,衣公子,无情雪骨所杀青龙会之人的那些名单,恐怕也有你的飞衣楼,在其中助了一臂之力吧?为的就是把无情雪骨这个情敌支开,好叫你独占燕青衣!你笑什么?”
衣公子终于笑得停下,“啪啪啪”地热烈鼓掌,道:“有道理,陆小凤,你的依据太有道理!不愧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
竟然为我免费送来这么好玩的一个戏本!
陆小凤,谢谢你的戏本,现在它是我的啦!
却见衣公子脸色骤然一冷,道:“哼,我算是明白了,陆小凤!你方才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在你口中,不可欺的不是我衣公子的燕青衣,而是他无情雪骨的燕青衣!”
他转头,问向身侧的苏梦枕道:“有趣、有趣!真叫人苦恼,原来我公子衣就这么不招女人喜欢,非得横刀夺爱,才能得到青衣的爱慕?”
苏梦枕垂眸,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衣公子左手支颐,拈了拈左眼前的鱼骨辫,咳了咳,勉力将大笑压成低笑,道:“确实,我这人,就喜欢抢来的、不肯驯服的东西,被我慢慢驯服的模样……陆小凤,别这副表情,青衣以前是不肯跟我,那又怎样?她现在已经肯了。很乖,很肯!
“把你带来的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