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歌继续往前走介绍:“这里是培养黄粉虫的屋子,这里是茅厕……”
等大致介绍完之后,院子里也差不多逛了一圈,后山是放养鸡鸭的地方,孙朝歌甚至还带阿周上去走了一圈。
阿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院子,提出自己的疑惑:“朝歌姑娘,请问你的父母呢?”
村民们都在湖水旁边,只有孙朝歌这一家挂在半山腰,他早上醒来时也算挺早了,但直到现在也没见这家的大人。
孙朝歌语气平淡:“我是个孤女,父亲的话没什么印象,母亲三年前因病去世,我是跟我母亲逃荒到这来的。”
阿周怔愣在原地,心里震惊,愧疚的同时充满了佩服:“抱歉朝歌姑娘。”
孙朝歌:“小事。”
对于旁人来说,听上去可能凄惨无比,但是对于孙朝歌而言,反倒一身轻松没有牵挂。
阿周:“你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将家里面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比我所见过的很多男儿都有气魄,当真令我佩服!”
阿周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孙朝歌:“多亏了乡亲们的照顾。”
两人谈话间,黎稔背着一个鼓鼓的布包走进院门,见两人都在,索性将布包往地上一放,语气清凉:“我爹的衣服没有几套,我从里面挑了一两套好点儿的,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孙朝歌瞟了一眼黎稔,知道这小子在气恼中,脸上幽怨的表情挺明显。
虽然黎稔比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要成熟很多,但在孙朝歌眼里终究是个小孩子,藏不住心事。
阿周拿起布包,道谢道:“多谢小哥,我叫阿周,以后小哥就这么叫我吧。”
黎稔睨了他一眼,没应声。
孙朝歌:“黎稔你去我柜子里拿一套新的床褥送去偏房。”
黎稔对着孙朝歌,脸色才稍稍缓和,但还有些不大情愿。
孙朝歌好似没看见,继续说道:“你去镇上,来回也一夜了,你等会儿去长椅子上睡一觉,我做个午饭,待会儿吃完了你随我下田。”
黎稔:“试验田吗?”
孙朝歌点头。
黎稔眼眸晶亮,这才没有不情愿的情绪,很快照孙朝歌的话去做,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床褥递给阿周,自己则没有进偏房。
想要帮孙朝歌做午饭时,孙朝歌给拒绝了,加上确实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黎稔在正屋的长椅上躺下。
阿周拿了床褥之后进偏房,自己整理收拾了一番,然后穿上黎稔父亲的衣服,摘了根小木棍将头发盘起来,然后去厨房帮忙打下手。
他虽然身份尊贵,但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性子,在边疆打仗多年,困窘的时候甚至自己动手给受伤的将士煮东西吃,跟着别的将领一起抬各种伤员。
孙朝歌见阿周进来,不自觉的从头到脚都将他扫视一遍,最后才停留在他的脸上。
黎稔父亲虽然是猎户,长得算人高马大,不过他的衣服穿在阿周身上,还是有些小了,长裤硬是穿成了七分裤的赶脚,胳膊也露出一大截。
阿周长得周正,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轮廓硬朗,皮肤虽然粗糙,脸上也有伤疤,但不妨碍他典型的一副壮汉模样。
孙朝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要是阿周此时模样有些滑稽,硬挤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束手束脚。
阿周耳根有些热,目光移向别处:“衣服有些小,但还是很感谢朝歌姑娘和黎稔小哥。”
孙朝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不过也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处理手上的腊肉。
阿周将情绪压下去,撸起本就不长的袖子:“朝歌姑娘,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孙朝歌闻言,抬头扫视了一圈才说道:“去菜园子摘些菜吧。”
阿周:“好的朝歌姑娘。”
阿周得到指示,于是又出了厨房摘了菜又拿去洗。
孙朝歌特意煮了两碗米,又蒸了几个馒头,做了腊肉煮了青菜,锅里还热有昨晚没吃完的鱼。
做好的时候,黎稔也睡了一觉,三个人开始围着圆桌子吃饭。
对于孙朝歌和黎稔两人的关系,阿周心里有疑惑,但是没有当面开口问。
几年来第一次安稳的吃着白米饭吃着肉,阿周心里很复杂,一想到他的弟兄们可能还在边线作战防御,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孙朝歌见阿周心事重重的模样,也大概能猜得到他的心境,于是说道:“今天是你在我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吃饭,我特意弄了块腊肉,煮了两碗米,天气炎热留不到下一顿,你就都吃了吧。”
黎稔这回儿,也没吭声表示不满。
两个十来岁的少年,也吃不了多少,两人吃的也快,很快就吃完了饭出了厨房,徒留阿周一个人还在饭桌。
孙朝歌和黎稔饭后来到杂物间准备下田的工具。
黎稔:“朝歌,照阿周这个情况看,很可能他说的是实话。”
孙朝歌:“是与不是还很难说,但饿狠了却是真。”
黎稔叹口气:“也是我们这地方偏远,祸乱暂时殃及不到,加上我们封国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