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先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所以一时失了态,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过激了,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
王祁贵没有察觉到朱孝先的异常,继续说道:“我不敢隐瞒,所言句句属实,这高产水稻自打三年前就开始种植了,只不过只有我们村清楚,挨得近的隔壁村也听说了这件事,每次都会派几个人来学习,就是不知道情况具体如何。”
朱孝先双手负于身后,问道:“那这高产水稻,可是出自孙朝歌之手?”
王祁贵应下:“正是朝歌这个丫头,也多亏有她,岭山村才能及时交上这次的粮税。”
朱孝先深吸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心情。
他听说有高产水稻还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可惜当时的他只认为是道听途说,加上这事流传的不广,人人听后都嗤笑大骂把这当一个笑谈,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他也不相信高产水稻会出自一个黄毛丫头之手。
可现在,要不是因为岭山村如此特立独行,迫不得已上村来看看,他怕是一直都不相信。
虽说他没见到稻田,可王祁贵说的话却信了七七八八,因为他断定王祁贵这人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欺瞒他。
顿了一下,朱孝先疾言厉色道:“既然你们种出来了高产水稻,那为何不上报?你们可知这算怀璧其罪、故意隐瞒!”
王祁贵:“不敢不敢,我们定然不敢隐瞒!只是我们对于朝歌能种出来高产水稻也是震惊万分,也同很多人说过这事,只是没人愿意相信啊!去镇上,毛副官也总说您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听,您也知道的,我们村离镇上太远了……”
诚惶诚恐,王祁贵还是解释了一下原因。
朱孝先到嘴的话停住,这一时也没法继续说王祁贵的不是,只是长叹气,而后道:“既然我这次知晓了,那以后的水稻种植,便让你们村的人去指导。”
王祁贵有些犹豫:“这……恐怕不太行,我们都是朝歌这丫头忙活着,其他人都不太懂……”
朱孝先郁结,冷声果断道:“那就让孙朝歌负责去镇上指导!我到时候会会通知其他村的里正上街去听!”
王祁贵这次不敢再找理由拒绝,只能苦哈哈的看向孙朝歌。
孙朝歌见朱孝先这副模样,没来由的心烦。
过了一会儿,朱孝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这才放轻了些声音说道:“朝歌姑娘你放心,你上街去教他们,我肯定会付你月银,所以你不用担心。”
孙朝歌不应声,站着许久,一动双腿便发酸,于是跺了跺脚,打算走出去。
临走前,孙朝歌还说道:“镇长大人没其他事情要问了吧?家里事多我要回去继续干活了。”
回应她的,只有朱孝先的一声长叹。
孙朝歌:“那既然如此,我就走了,镇长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欢迎下次再来啊!”
说完,转身离开王祁贵的家。
王祁贵有些汗颜,擦了擦额头新冒出来的汗水,点头哈腰道:“镇长大人莫怪,朝歌她不知礼数,我代替她向您赔不是。”
孙朝歌不仅不知礼数,胆子还挺大,连他都不敢冲撞镇长。
……
孙朝歌出来,便看见门口站得笔挺的阿周,以及另一边的王秋雨。
孙朝歌对阿周说道:“你刚刚一直守在这啊!”
阿周低头看她,点头,实话实说:“是,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因为他不清楚朱孝先这人的脾性,保不齐不会对她下手,所以他才一直守在这,以免发生意外然后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孙朝歌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然后才看向王秋雨:“秋雨姐怎么不进去?镇长大人虽然在正屋有事和我说,但是你母亲在厨房呢,你不用一直在这等着。”
王秋雨脸色有些红润,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我有点害怕镇长,也怕打断你们谈话,然后我就一直在这不敢进去……”
越说到后面越小声。
孙朝歌表示理解:“没事的,你不用一直在这傻站着,进去吧,估计镇长跟你爹还要聊许久呢!”
“哎哎,好的,朝歌要回家了吗?那你慢走。”王秋雨。
“好。”
孙朝歌这才和阿周离开王祁贵的家,向自己家走去。
王秋雨直到他们两个走远了,才转身进院子。
但是和阿周单独在一块那么长时间,哪怕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心里却是高兴的,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如雷。
这边,孙朝歌无聊的甩着手。
阿周见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走在身后,嘴角不自觉上扬。
阿周:“你心也大,换做一般姑娘,被镇长亲自上门找人,怕是会紧张害怕。”
“咦!”孙朝歌不屑一顾。
“他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怎么着吧,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身体,只是装逼又好面子习惯了。”
阿周:“姑娘家家,不可轻易说脏话。”
虽然听不懂孙朝歌骂人的一些词汇,但就是知道不是夸人的。
孙朝歌撇嘴,开始哼歌:“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