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朝歌她人呢?”
黎稔终于跑下山,顾不上喘口气,立即逮住走在最前面正要回家的李艳桃,问道。
李艳桃叹口气:“朝歌她被王室来的人带走了,对面来了三十多个人呢,个个都手拿佩剑的,这会儿应该到大山坳那里了吧。哎,黎稔你要去哪啊?”
听完李艳桃的话,黎稔来不及说声谢谢,立即跑出村子。
旁边的人看着他跑远,凑到李艳桃跟前,道:“李姐,黎稔他不会是想去追朝歌那丫头吧?两条腿还能快过马车不成?”
李艳桃:“你就别管他了,这俩孩子,命苦!让他去追,也免得日后执念加深……”
……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的时间了,太阳虽然挂在上空,但寒风依旧凌冽,呼呼的响。
黎稔心乱如麻,顾不上被冻红的脸以及湿透了的鞋子,只想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马车上。
直到看不见岭山村的村庄,中年男人才做自我介绍:“我叫吴群,是王上身边的人。”
孙朝歌身子往背后一靠,瘫倒进软乎乎的毛毯里。马车内部都铺上了厚厚的毛毯,还点了一盆炭火取暖,所以一进马车便全身都是暖的。
孙朝歌舒服的半躺着,轻笑道:“王上身边的人?竟然派你这么一个高官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怕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吧。”
怎知吴群听完,也只是哈哈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孙朝歌这话的调侃,回道:“能够亲自接姑娘回王室,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赎罪呢!”
“荣幸?我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姑,何必值得王室如此大费周章?王室离这不远吧?没个十天半月的到得了吗?”
孙朝歌嘴角勾起,看着吴群,继续道:“还是说我的身份大有来头?跟我那英年早逝的母亲有关?”
吴群脸上的笑淡了一些,明明在笑,却眸光犀利:“姑娘还是不要太聪明得好。”
孙朝歌的母亲病逝,还是朱孝先带他来岭山村的时候跟他讲的,所以此时孙朝歌提起,他并不惊讶。
孙朝歌脸上的戏谑更甚。
吴群不愧是在王上身边待的人,面色从容不迫,城府深沉。
吴群从孙朝歌脸上移开目光,换了个话题:“看不出来,姑娘年纪轻轻,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也就芳龄十三?十来岁的年纪,竟然如此有谋略,不是男儿身可惜了……”
“这话你就错了。”孙朝歌反驳道。
“哦?错在何处?”吴群饶有兴趣。
孙朝歌:“第一,我十四了;第二呢,就是我的性别没什么好可惜的,女儿身又如何?不是有句古话叫‘巾帼不让须眉’吗?多的是有勇有谋的女子,只是你眼界狭隘看不见罢了!”
果然是男尊女卑的世界,看来她这趟去王室,猫腻挺重。
吴群点头,态度依旧温和:“姑娘说的对,老身的确没什么见识,不过这回也确实是长了眼了,所以说能够接姑娘回宫,是我的荣幸没错。”
几句话,又圆到了开头。
孙朝歌都开始佩服起这个人的思维。
……
“朝歌!朝歌!”
正当孙朝歌打算好好眯眼睡觉的时候,听见了黎稔喊她的声音。
孙朝歌睁开眼睛,立即坐直了身子,掀开车窗向后看。
“孙朝歌!”
黎稔在向她这边狂奔。
果然是黎稔。
好家伙,这小子竟然追到这来了。
孙朝歌:“停车!停车!赶紧停车!”
吴群立即朝驾车的人喊道:“停车。”
得到指令,加上朱孝先在内的七辆马车全都开始停了下来,有三四个士兵跳下马车,抽出剑,将追赶上来的黎稔拦住不让他靠近。
黎稔胸口起伏不定,一路奔跑风大吹眼,眼睛都红了,目光紧紧锁住孙朝歌所在的马车。
见车停了,孙朝歌掀开帘子跳下车,走到黎稔跟前,对拿剑的那几人说道:“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让开身子。
黎稔走上前一步,喉咙充血,脸色苍白,却还是喊道:“朝歌……你真的要走吗?”
黎稔还是不想相信。
他差一点见不到她……
孙朝歌笑了笑,抬起手擦去黎稔脸上的汗滴,然后点了个头:“这阵仗你也看见了,非走不可。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黎稔:“你这一走,生死难料,王室多的是尔虞我诈之人,你一个女娃该如何自保……”
“你放心,我能活到自然终老,这点我敢保证,就是不知道王室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已,没事!”孙朝歌拍了拍黎稔的肩膀,以示安慰。
黎稔抿唇,定定地看着她。
孙朝歌掀开棉衣,向黎稔展示她里面穿的衣服。
是黎稔夏季送给她的那套衣裙,这可是是她最新的一套了。
黎稔看见了,笑开,只是笑着笑着,却湿了眼眶。
“我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声音哽咽。
孙朝歌心情有些沉重,不过面上依然笑着:“放心吧,一定会见的,到时候得空了我就